既然提供便利的参考条件和显示重用之心都无法让其改变本意,那只能用此激进办法。
关宁曾经就有预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而便提前让地方官府统计名额。
江淮带不止经济发达,教化在全国范围也名列前茅。
学堂书院建设充盈,为学子们提供了良好的学习条件。
读书就有学籍。
这跟前世有相同之处。
在学堂书院都有记录,所以统计起来倒并不费事。
各自所属管辖之地都很清楚,叫唤着罢考的,也就是那些人。
像那些寒门出身的就不会参和进来,先期报名的大多都是贫苦出身。
那些未报名,不报考的,都是为了自身或背后利益而抗议。
说是无差别打击,实际上也并非如此,还有相应的办法,后期也会根据名单对应查辨,若存有误判,还会解禁。
关宁深知惩处之严重,若真有被误伤,恐怕上吊的心都有……
像上京城或其他地方,考生们都被各种优越条件冲昏了头脑,哪还会罢考。
这是第次真正实行。
州衙立即发出通告,并立即派人快马加鞭通知到下属府县,及其余六州。
必须要严格执行此令,谁有怠慢,绝不轻饶!
关宁外出,当然不是自己来的。
他还带了批官员。
这些人将作为钦差督办,并还有锦衣卫随行负责监督。
先保证地方上不会大打折扣。
这边曾为了推行新政建立了套相当完善的宣传班子,做这种公告之事,倒是极为擅长,因而很快便传播开来。
尤其是陛下御令,自带话题度,很快就大肆传开,并立即引起轩然大波!
谁都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会这样做。
“昏招,简直就是昏招!”
在淮河畔的个凉亭内。几个读书人在此热议,并怒骂不止。
“陛下亲至,我还以为有什么解决良策,现在看来竟是如此,实在让人失望至极啊!”
有个二十多岁,面相俊郎的年轻人不屑的说道。
此人名为曾天华,是临安稷山书院学子,颇具才名。
他们私下也曾议论过朝廷对于此事的处理,却没想到如此简单粗暴,且没有水平。
是啊!
简直没有任何含量。
曾天华又开口道:“陛下第次南下,为应对乱局,采取分化之计,使得内部自相残杀,后又处置,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南方六州归于朝廷统治,又把新政推行开来,是多么高明的手段,而今看来是江郎才尽了。”
“是啊。”
又有个人附和道:“这也更说明了陛下对于此事的难以处理。”
言语间,尽是对于新令的笑谈。
“那个……你们都觉得陛下此令很没有水准,可想过该如何应对?”
这时有人弱弱的问了句。
刚议论的那几人神色立即顿住。
“据说,陛下御令是针对所有在籍读书人,实际并非如此,主要目标就是各大书院的读书人。”
这人开口道:“毕竟各大书院学子才是主要参考者,我等必然在其列,这怎么办才好?”
说到此处。
他们的神色已经又停顿而变得难堪。
“我们可以不考,可最终的结果就是朝廷终身不录用,且影响三代不得参考,可以说直接断绝了仕途,这后果太严重了,我们辛辛苦苦读书是为了什么?”
这话说到了他们心里。
“这就是博弈!”
曾天华咬牙道:“看看谁先撑下去,我们就不参考,科举必然会砸,然后陛下就会妥协……”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清楚。
肯定是不会妥协。
这时他们再也嘲笑不出来。
这虽然是个很没有水平的办法,却是最有用的办法。
直接打到了他们七寸!
抗议是为了保住自身利益,可现在可能因此而失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