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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节 霜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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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庶妹最近似乎变了一个人。

原先胆小如鹌鹑畏畏缩缩的她,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就连与我有亲事在身的太子也高看她一眼。

人人都称她是一颗被埋没了的金子,只有我知道,她不是原来的那个宋帷月。

父亲是当今皇帝的老师,素来以严苛古板的面容示人,就算是在家中,父亲对我也是十分严厉。

裕和十六年,父亲带五岁的我入宫叩见当今太后时,就因被太后赞了句「周正得体」,便被皇帝顺理成章赐婚给比我大了三岁的太子。

但我知道,皇帝要的不仅是宋家的忠诚,更是我外祖喻家的势力。喻家世代镇守边疆,手上更是有一支以凶悍敢死为名的喻家军,这才保边疆安稳。

我自幼便是被当作皇后培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就连战策史料,亦有涉猎。

自我六岁起,家中便请了女夫子来府中授课,这女夫子是太后夫子的徒弟,亦是父亲向皇帝求来的恩典。只有京都的世家贵女才可前来同习,就连家中的几位庶妹,亦是沾了我的光。

这些年来,我皆稳居于前,甚至被女夫人赞「文采不输男子」。世人提及我,无一不是称赞。

而这一切的转变,在长兴侯府的一次赏花宴中。

长兴侯府新得了几盆皇帝赏的贡品,特地设宴邀请五品以上的京官女眷,我与几位庶妹自然在列。

昨夜方下过一场大雨,马车放慢,一路走的平稳。母亲看着低垂着脑袋因紧张而不停搅动手帕的宋帷月,眉头一皱:「此次去的皆是京都名门女眷,你们莫要失了宋家的体面。」

话中所指,不言而喻。

我素来知道三妹的性子,便朝母亲递去一记安抚的眼神。三妹听后,果然将头埋得更低了。

宴上不过是各家夫人如陀螺一般转来转去,对于长兴侯府要彰显皇帝对侯府的重视,大家自然是心知肚明。但这也是各家夫人打好关系的机会,若能攀上那么一两个世家大族,或许也能对夫家的官路仕途有所助益。

我站在母亲身后,被一群夫人围绕着,夸赞之语不绝于耳,但面上端着的笑仍旧得体,就连唇角的弧度也未曾变过。

一声不合时宜的惊呼就在此时传入耳中。

当我转头望去时,宋帷月已经落入了水中,双手不断扑腾挣扎,呼救声越来越微弱。岸上站着的是吓坏了的姑娘们,我最先镇定下来,赶忙使唤了身边的青祀,青祀便率先跳了下去救人。

当初挑侍女之时,我一眼选中的便是会水的青祀,不曾想她却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青祀比侯府的小厮更加敏捷,未让外男碰到宋帷月半分,很快便将宋帷月救上了岸。此时的宋帷月已然不省人事,青祀将绝活都使了个遍,宋帷月也没有半分动静。

正当吓傻了的众人以为没救了之时,宋帷月却突然猛地吐出一口水来,渐渐睁开了双眸。

「醒了醒了。」

「终于醒了。」

就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我敏锐的捕捉到了宋帷月眸里的陌生。

自此次宋帷月落水之后,她大病了一场,足足一个月才下地。长兴侯夫人亲自上门赔罪,不过是一个没了生母的庶女,能得如此脸面,也就没人追究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逐渐被人遗忘了的宋帷月重新回到学堂之后,着实让众人一惊。或许是因大病一场的缘故,小脸更瘦了些,皮肤也白皙了不少,比往日更有灵气些。脸上的胆怯不见,见着女夫子便大大方方的问安。

课上她再不复往日的懦弱,大方询问。不仅如此,她竟还与夫子相辩,丝毫不落下风,直至夫子生气的抱着书册离去。

我心里清楚,宋帷月对此事见解通透。夫子生气离去并非因宋帷月的胡搅蛮缠,而是因她所言无误,在众学生前被下了面子。

我抬眼望去之时,没有忽略宋帷月眸中的得意。

就在当夜,宋帷月低头恭顺的跪于正堂之中,上头坐着的是黑着脸的太师。

「既然嘴这般巧,怎不与为父辩上一辩?」

当太师听女夫子所言时,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那向来懦弱胆怯的宋帷月,竟这般的能言善辩。

「女儿知错,爹爹才高八斗,更甚子建,女儿怎敢在爹爹面前卖弄。

宋帷月虔诚的膝行至太师跟前,端起桌上的茶盏奉上,话语中满是讨好:「女儿愿受任何惩罚,只望爹爹保重身子,消消气。」

太师先是一愣,眸中晦暗不明,没再说什么,只让宋帷月跪了两个时辰便让她回屋了。

自此事后,宋帷月更是毫不掩饰,在一月初十的以『梅』『雪』为题的诗会上作出了一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而被称之为才女。

就连太子也不禁为之侧目。

自此之后,宋帷月更是诗作不断,颇受称赞。原先女夫子对我的称赞,如今也放到了宋帷月的身上。

年末,我的未婚夫婿,太子身边的裴延来了,请了宋帷月前去踏雪赏梅。我将书册合上,施目于窗外漫天飞雪中二人登对的身影,敛一息谓叹。

今年的雪,下的有些大了。

裕和二十七年,我与太子的成婚之日定在了半年之后。正当东宫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太子大婚的事宜之中,太子却在大明宫前长跪不起。

太子扬声想求娶的并非是太师家的嫡长女,而是太师的庶三女,宋帷月。

此消息一传出,我成了众矢之的。毕竟在外人看来,我向来是高高在上的。家世好,名声好,就连亲事也好。想看我笑话的人,自然也多了。

或许他们更想看的,是太师府两女争一夫的戏码。

父亲一下朝便来到我的院中,难得的宽慰着我:「太子不过一时未想明白,你莫要介怀。月儿,也并非有心的。」

兜兜转转,话头还是落在了宋帷月身上。

我怎么会忘记,这两年来,宋帷月早已占据了父亲的心。父亲那严苛冷漠的面容,会因是宋帷月而有几分松动。

俏皮活泼的宋帷月,最明白如何讨好父亲。

而且这两年来,宋帷月的风头隐约有要压制我的势头。我怎会不知,对于父亲来说,我早已并非是延续宋家荣光的唯一人选。父亲最看重的,不过是宋氏。

我照常沉稳的应和着,父亲似是很满意我的表现,不吝的说了几句赞赏的话语,便起身离开了。

父亲前脚刚走,宋帷月后脚便来了,身上穿的正是父亲上个月赐的蜀锦制成的衣裳,精致白皙的小脸带着明艳与张扬。

她本就生得好,只是先前太过胆怯而无人注意罢了。

「也就只有姐姐还坐的住。」

我只轻轻蹙起了眉头,便见宋帷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我并非是想与姐姐争的,太子只会吟诗作赋,对我来说毫无意思。但没办法,我是女主,按照剧情发展,就应该嫁最尊贵的太子。」

宋帷月耸了耸肩,似是很无奈一般,但眉眼中含的讥讽却毫不掩饰。走之前,还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哎……炮灰女配的命运就是这样,谁让我才是女主呢。」

青祀虽也听不懂她的话,但也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忿忿不平:「小姐,您怎就不急呢。若是太子真的退婚了,那……」

我安抚似的看了眼青祀,「青祀,他如不了愿的。」

我心里都清楚,这场闹剧很快就能结束。一个无母的庶女与一个外祖家实力强盛的嫡女如何相争,他们想看的只是太师府的笑话罢了。

就在太子跪了一天一夜仍不肯起身之后,皇帝大怒,命人将太子拖下去仗打二十大板。婚事照旧,在大婚之前不许踏出东宫半步。

半年的时间很快就在习礼之中度过,太子成婚仪式自然是盛大的。亲迎、叩祖、祭天,一连串的流程下来,早已是疲惫不堪。待红盖头掀起之时,红烛有些晃眼,对上的只是那不浓不淡的剑眉下,那双淡漠无喜的眸子。

我向来知道他生的好看,相比之下,我更显平庸。或许只有他跟宋帷月站在一起,才称得上郎才女貌。

合卺过后,太子抱起床榻上的被褥,只施施然留下一句:「今夜我去书房,你独自歇下吧。」

我先是一愣,下意识伸手便抓住了那大红喜袍的衣摆,「今夜你不能走。」

太子甩袖挣脱开了,力气之大让我身形不稳险些栽倒,他面上的嫌弃丝毫不加掩饰,「与我何干?」

他知道的,若他今夜走了,明日我便会成整个京都的笑话。若要坐稳太子妃之位,今夜至关重要。

「明日我便向皇祖母求恩典,让帷月过门。」

在他发怔的双眸中,我看到了自己平淡如水的眉眼。

太子还是在这歇下了,只是次日醒来之时,身侧的床榻早已冷下。我也顾不上初经人事身体的酸痛,起身前往皇帝皇后处请安,最后才踏入的慈宁宫。

自我五岁后,父亲每年都会带我入宫给太后请安。我明白父亲的心思,太后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父亲想要的,不只是皇帝这一个靠山。

父亲的野心,从我五岁入宫之时就知道了。

太后比我想象中还要雍容华贵些许,那张保养得当的面容满是慈爱。相比于父亲的严苛,太后则满面笑意,亲切的唤我一声华儿。

那是父亲都未曾唤过的。

太后没有亲女儿,孙女也不爱与她亲近。当她看到我时,就觉得我身上有她当年的影子,故而将我当作亲孙女一般。她虽赞我周正得体,却更喜我伏在她的膝上,甜甜的唤她一声祖母。但碍于礼数,我只敢唤她娘娘。

这些就连父亲也不知,只知太后疼爱我,常召我入宫陪伴。

我持了多年的端庄贤良,只有在太后处才敢尽数卸下堆积在我身上的荣光。

因婚事我已然两年未曾入宫面见太后了,如今太后还是那般慈蔼,只是鬓间多了不少的白发。待她遣退殿内奴仆之时,我才敢提着裙子小跑至前,如幼时一般伏在她的膝上,名正言顺喊出那句祖母。

「哎,好孩子。」

太后轻轻抚摸着我发上未被珠翠占据之地,眼里噙了我看不见的泪光。『祖孙』二人叙旧许久,直至午膳过后,也到了该离开的时辰。

就在此时,我掀裙一跪,伏身于地。

「孙媳想向皇祖母求一个恩典。」

这是我在与太后二人独处之时,少有的大礼。

太后的双眸随之而下,洞若观火。良久,头上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

太后的懿旨很快就送到了太师府上,在一个吉日,宋帷月坐着一顶小轿子,从侧门入了东宫,做了太子的侍妾。

而我也送了许多物件去,毕竟都是宋家之女,也是我求来的。

或许是觉得亏欠,太子来我房中的次数也变多了。但是只要宋帷月的一句不适,他便会披上外衣匆忙赶去。

我故作熟睡般翻了个身,睁开了双眸,满目清明。

东宫陆陆续续抬进了一位侧妃与和几位侍妾,皆是权臣之女。太子每日除了处理政事,便是与宋帷月待在一起。

而我则在初夏之时查出了身孕。

太子似乎欣喜了没几日,便听宋帷月那砸碎了几个花瓶,上赶着哄去了。

这样的戏码,我早就习以为常了。

尽管如此,我仍日日前往慈宁宫侍奉,太后已至垂暮,日薄西山,日子愈渐虚弱。拖拖沓沓了好些年的病在这几日忽然有了些好转,但我和太后心里都明白,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太医亲口所言,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尽管我恳求太后,恳求她一定撑着等到曾孙的出世,也听她金口玉言应下,但仍是无用。

太后还是没能挺过这个严冬,驾鹤西去。

满宫白绸,皇后带领着众人跪伏在慈宁宫前,我数次悲恸难禁,几欲晕厥。泪流到麻木之时,忽的腹痛难忍。

正当我捧腹因疼痛而皱眉之时,无意间对上了宋帷月的冷漠的没有一丝情绪的双眸,嘴角隐隐还扯着讥讽的笑意。

在悲痛不已的众人之中,她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对太后的不敬,亦是对我的挑衅。

裕和三十年二月十六,在凤仪宫偏殿内,太后驾鹤西去的第二日,我生下了太子的长子。而在我生产之时,太子正忙着照顾因太后西去而哭晕过去的宋帷月,外间只有皇后与东宫的一众侍妾守着。

似乎方才面容冷漠之人并非宋帷月一般。

就连长子的名字,也是由皇帝所取的,顾文弘。

在我生下文弘之后,太子更是以我早产诞子身子虚弱为由,将管家权交由宋帷月。尽管只是早了不过十日,也被他拿来作借口。

我早已寒心,又怎会因此伤感。

在文弘的满月宴的次日,我抱着文弘前去凤仪宫给皇后请安。虽说我生文弘之时因太后之事情绪难自控,但好在文弘生下白白胖胖,也算是我数次懊悔之时的唯一慰藉了。

文弘不似其他的新生儿,不爱哭,反而见着人就笑,逗得皇后开怀不已。

抱着文弘离开凤仪宫之时,皇后的懿旨也随之去了东宫。我抱着文弘在慈宁宫殿内静默的站了一会,这才抬步离去。

「虽说你没见到你的曾祖母,但她也很疼你。」

在回东宫的路上,我压低了声与文弘说着。文弘似听懂了一般,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管家权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中。

而太子似是为了补偿宋帷月一般,以侍奉有功之名将宋帷月提为了侧妃。太子留了这侧妃之位许久,为的就是这一日。

皇后也恐插手太多有伤母子之情,不过是提个侧妃,便也未曾多加理会。

在文弘周岁之后,陆侧妃诞下了次子顾文棣,我陆陆续续又抬了些貌美的妾室入东宫,但家室皆不高。既能分宠,也不至于撼动我的地位。

这招似乎有些效果,毕竟太子与宋帷月朝夕相对,或许也有些厌倦了。宋帷月承宠最多,但至今仍无身孕,在太子心中的地位或许也大不如前了。

一个庶女,又无外祖家的支持,靠的不过是太子的恩宠才至今时今日的地位。

或许是因为新人分了宠的缘故,宋帷月难得的踏入了我的院中,精致美艳的脸上满是凶狠,「你不过是一个炮灰女配,做的这些都是无用功。我才是女主,你撼动不了我的。」

我只淡淡抬了眉眼,语气平和:「来人,撵出去。」

两个月后,我再度有了身孕。此时顾文弘已然一岁多,已经会吐流利清晰的话语。皇帝赞文弘天资聪颖,甚至将文弘带入大明宫中亲自教导了些日子。

而我这胎怀的辛苦,无暇分身顾及文弘,文弘在大明宫也让我安心不少。

自我地位日渐稳固之后,宋家也因此水涨船高,朝中不少大臣奉承太师,皆称赞他教子有方,养出了一个好女儿,甚至想要他支点招。

父亲来见我之时,满面春风。

「你是宋家最争气的女儿,只是……」

他话锋一转,脸上的笑意也为此而收敛不少。

「你妹妹如今过得不好,你身为长姐,也该好好照顾一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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