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蒯先生,不知现在,你有何话讲?若是姐夫早就听了你的,哪能有现在的风光?”蔡瑁得意洋洋地道。
“蒯越蒯异度,当世大贤名冠荆州。今日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伊籍摇头晃脑地道。
“事实证明,什么蒯州名士,当世大贤啊?纯属吹牛而已!蔡瑁蔡将军,才是我荆州的擎天白玉柱啊!”张允损了一下蒯越,顺手拍了下刘表小舅子蔡瑁的马屁。
“最关键的,还是主公啊!在半年前那场大危机之时,主公岿然不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真当世明主也!吾能附于主公之骥尾,真是幸何如之啊!”苏飞把马屁的重点,放在刘表的身上。
“大贤?大贤能当饭吃吗?争夺天下,靠的是威武不屈、百折不挠的志气!还有……这个!”
咣当!
话音落地,武陵蛮王沙摩柯满面鄙视之色,重重地将一把铁蒺藜骨朵,掼到了地上。
这蛮王面如噀血,碧眼突出,手中一把铁蒺藜骨朵重达六十三斤重。
这一下子发作,看起来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
……m.
好么,在场所有人,你一我一语,称赞刘表的高瞻远瞩,鄙视荆州大贤蒯越的鼠目寸光。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大家党同伐异,气氛欢乐之极。
不过,作为绝对的少数派的蒯越,面上没有多少慌张之色。
“怎么?”
蒯越轻轻把酒盏放在地上,眉毛一挑,终于开口,道:“诸位以为,陛下真的会如大家所愿,葬身蛮荒吗?”
“难道不是?”刘表轻笑一声,道:“自古以来古以来,因为女铯亡国之君,在所有多有。比如夏桀宠妺喜,商纣宠妲己,周幽王宠褒姒。但是,像刘偃宠祝融傲月这样的,还真没有过。若他都不亡国,那什么夏桀、商纣、周幽王,不就亡国亡太冤了么?”
蒯越却坚定地摇头,道:“主公缪矣!那些亡国之君,岂能与我秦汉圣君相提并论?前线传来消息,圣君三擒三纵蛮女祝融,有些人以为,是陛下贪恋蛮女美铯,简直大错特错!很简单的道理:陛下富有四海,后宫佳丽再所多有:什么貂蝉、蔡文姬、甘倩、卞如玉,哪个贵不可之甄宓,女中之王郭女王?还有楼兰女王曼丽珠,白衣仙子渊若冰……等异族佳丽。那蛮女再美,能盖过这些人去?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啊!”
“哦?是吗?”刘表的脸当时就沉下来了,阴恻恻地道:“那蒯先生以为,刘偃三纵祝融,为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西南边陲的长治久安!”蒯越道:“十万大山,山高林密,瘴疫遍地,我华夏既难大规模移民,又难以长久驻军。如何能长治久安?无非以蛮制蛮而已。陛下表面上是宠祝融傲月,实际上宠的祝融氏一族,宠的是所有蛮人。待祝融傲月归心之时,就是蛮人归心于我华夏之时,就是西南永远安宁之日!”
顿了顿,蒯越冲着刘表拱了拱手,面色肃然,道:“陛下之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岂是凡夫俗子所能测度的?主公啊!主公!您若是再听这些凡夫俗子之,执迷不悟,悔之晚矣!听微臣一句话,赶紧打发了蛮王,向陛下上书请罪才是正经!”
“大胆!”
刘表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滔天怒火,道:“好你个蒯越蒯异度啊,本州牧对你不薄吧?让你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引为心腹。可是,你是如何对本州牧的呢?当初献上那荒唐之计,险些葬送我荆州基业。如今,事情如此明朗,你……你还劝本州牧投降!你如此忘恩负义、丧心病狂,简直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啊!来人啊!”
“在!”
“传本州牧的命令,革去蒯越的一切职司,给本州牧把他赶出去!”
“喏!”
顿时有甲士上来,将蒯越的头上之帽冠,身上之官袍,全部扯下。然后,押了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蒯越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