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城上鼓声震天,灯球、火把、亮子、油松一齐点燃,照得如同白昼,无数人马立在城头,旗番招展——
却是荆州的旗号!
帅旗之下,站立一员儒生打扮的风度翩翩少年,旁边跟着一员蛮将,披头散发,碧眼突出,肩扛一个大号的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威风抖擞。
“那少年是马良之子马秉,追随刘禅来到荆州,他如何会在这里?”诸葛瑾诧异地喃喃自语。
在江陵宴饮之时,刘禅曾经向他介绍过众位少年英才,当时马秉就在其中。
“蛮王沙摩柯?!”吕蒙的眼神一缩,认出了城上的那员蛮将。
他曾经谋划进攻荆州多年,因此对荆州各股势力颇为了解,一看城头上蛮将的打扮,便知道,是蛮王沙摩柯。
“刘阿斗好手段,竟能请动蛮王!”陆逊也露出诧异之色。
“吕蒙都督,桂阳已被我家世子夺了。”马秉气宇轩昂地大声喊道,“都督远来是客,要不要进城来喝两杯?”
“本都成了客?真正岂有此理!”吕蒙脸色苍白而阴沉,声音沙哑道,“夺我城池,还如此羞辱,气杀我也!来人,攻城——哇!”
还没等把令旗举起来,吕蒙便一口鲜血喷吐而出,眼前一黑,一头栽下马来。
中军顿时大乱,众将赶忙救治都督。
城上众人见状,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一些蛮兵蛮将还吹起了尖锐的口哨声。
良久之后,吕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悠悠睁开眼睛,声音虚弱道:“气杀吾也,攻城!攻……咳咳咳咳!”
话还没等说完,便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大口大口往出咳血。
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深深的担忧之色,就这个状态,还怎么攻城?
“都督虎躯要紧,我们还是先回江东吧,待养好身子,再来报仇不晚。”陆逊劝道。
“哼!要不是你出馊主意,都督能成这样吗?”已经从城下返回来的周泰冷哼一声道,“书生带兵,累死三军!”
陆逊扫视众人一眼,见居然没有一个人为他开脱,知道解释也没用,不由得轻叹一声,“不回去,难道就让都督拖着病体留在这荒郊野外?”
“都督若有个三长两短,皆你之过也!”甘宁也不是什么好脾气,指责道。
在众将之中,陆逊年纪最小、资历最浅、官职最低,基本上谁都可以指责他,但他却不能不给对方面子。
吕蒙现在已经逐渐清醒,看到军心已散,知道事不可为,便摆了摆手道:“别吵了,走吧!”
众人无奈,只好收拢大军缓缓退去。
城头之上,沙摩柯望着退去的吴军,急道:“公子,当趁着敌军败退,出城随后追杀!”
马秉对战阵指挥不是很精通,想起临来时刘禅的交待,只是让他说服五溪蛮出兵桂阳,并且守住城池,并未对杀敌多少提出布置。
谨慎起见,便摇了摇头,道:“世子有令,守城即可!”
沙摩柯急得摩拳擦掌,在城头走来走去,但一听说是世子刘禅的命令,又不敢违抗,一拍大腿道:“嘿,可惜了,本王的铁蒺藜骨朵早就饥渴难耐了,何时才能让宝贝痛痛快快饮血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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