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打了个冷颤,内心更是如坠入冰库当中,但她的那股热烈如火般的激情一下子就没有了,内心忐忑不安起来。当晚,陈燕一个晚上不有睡着。
“是哩。”陈燕答道:“但是农民丰收了,收入却减少了。”
“唉,做农民就是亏得很。”刘平说:“不过呢,象我这样的人,没有什么技术,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只能做一辈子的苦农民啊。”说罢,刘平唉了一口气。
“你叹气做啥子哩。象我们这样的农民多得是了。”陈燕安慰道:“苦就苦点吧,我是不怕苦的。”
“哼,你不怕苦?”刘平说:“我才不信呢。如果不怕苦,为啥去县里?”
“我去县里是想多挣点钱。”陈燕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爹死了,欠了不少钱。家里连买盐的钱都没有啊。”
“即便如此,有些钱咱也不能去挣,咱丢不起那个脸。”刘平气呼呼地说,抬头看了一下天。
“刘平,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陈燕说:“我还不是想过点好日子。“
“我没有听说什么,不过,你自已做了什么心里应该很清楚。”刘平说:“俺丢不起那个脸,俺宁愿穷死。”
陈燕听到刘平这样说,以为他已经知道自已在县里做小姐的事情,顿时内心一股燥热,心扑通扑通的跳,脸也红得象那个烧红的铁一样。她抬头看了一眼刘平,见刘平也正望着自已,那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似的。
陈燕心里一沉,她觉得完了,心似乎被一把刀捅破了似的,人也觉得瘫了,她一庇股坐在地上,想站也站不起来。
“那你想怎么样?”陈燕问刘平道:“是不是想离婚?”
“离婚?”刘平答道:“如果你想离,我也没意见。”
“那就离吧。”陈燕轻声道:“明天就去办手续吧。”
“那好吧。”刘平说:“但是这个事情暂时不要告诉我妈。”
“行,你也别跟我家里人说,什么时候说我会告诉你的。行不?”陈燕问刘平道。
“行,我们明天去拿离婚证,但是生活还是象以前一样,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等等,是这样的吧?”刘平问道。
“是的。”陈燕答道,很小的声音。
“那好啊。”刘平说:“离了婚,就不是夫妻了,我们做兄妹吧。”
“呵呵,行啊。”陈燕看了下刘平,苦笑了一下。从此后,一个上午他们俩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两人默默的做着自已的事情,锄草和浇水,相互配合的很是默契。
当天晚上,两都吃完饭,各自洗了澡,各自和衣而睡。一夜无话。
走了十多里地,两人一起到了乡镇上,正好是赶街的时间,街道上摆满了各种农产品,还有小油锅里油炸出各种各样的小吃。因为有些饿了,陈燕见到这些食物的时候不停的咽着口水。刘平见了说:“唉,你跟我结了婚,一直受穷,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我对不起你啊。”
“说啥呢。一切都是缘份。”陈燕说:“不嫁给你说不定嫁个更穷的也难说。”
“现在还早着呢,人家乡政府的人还没有上班。要不,我们就在这里过个早,吃点东西。”
“好的,我请你吃吧。”陈燕说。
“那怎么行?我是男人。虽然穷,也没有本事,但是这个早饭应当我来掏钱的。”刘平说:“我是对不起你,你嫁给我委屈了。”
听到这两句话,陈燕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有些感动,甚至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转。
两人在一个靠窗的桌子边坐下。刘平对服务员说:“来两碗稀饭,另外小吃各来一份。”
两人吃完后,刘平抢着把钱付了。两个一起朝乡政府走去。到了乡政府,刘平问明了民政所的办公地点,领着陈燕一起到了民政所。
“你们来办什么事?”民政所里一位女干部问道:“是来领结婚证的吗?”
“呵呵,我们是来离婚的。”刘平说道。
“离婚?”女干部似乎没有听明白刘平说的话。“这么漂亮的媳妇,你到哪里找得到啊?人家跟你结了婚是你的祖宗修了八辈子的福,你还要跟人家离婚。”
“呵呵,不是我要离,是她嫌我穷,要跟我离。”刘平说完低下了头,不敢看女干部。
“哦,这个。。。”女干部顿了一下说:“你当真要离:“我看这个小伙子不错,很纯朴的。”
“我没有说要离啊。我也从来没有嫌他穷。”陈燕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呵呵。”女干部一听就乐了:“这可怎么办啊。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啊。两个不愿离婚的人却来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