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和北猎交换眼神，对冷夜的变化无常困惑。

化妆团队早上七点半便候在主别墅，就是为了给顾琉月化妆，为什么又要卸掉？

为什么？

这是冷城的禁忌，没人敢对冷夜的话提出质疑。

顾琉月犯不着在这种时候去碰冷夜的逆鳞。

看着顾琉月一张素脸干净起来，冷夜眸底的寒光消褪，迈步，坐在单人沙发上。

北野北猎分立在他身后，黑色西装，阴暗、沉重、压抑。

冷夜一身家居服，灰冷色系。

整个冷城，只怕找不出第二个穿白色的人。

顾琉月站起来，走进最近的一间客房，洗脸，回到冷夜面前。

彼时，化妆团队迅速整理好东西，佣人手脚麻利地将大厅恢复原样。

前后不过三两分钟。

冷夜握着一把银色手枪，单手拆卸，锐利的目光扫过散落在材料特殊的茶几上的零件，眉心几不可察的蹙了下。

他头也不抬，把顾琉月扯坐下。

“继续改，再用这种玩具枪来糊弄我，他们就没有价值了。”冷夜说的轻描淡写。

字字句句拆分开，却让人心惊胆寒。

人命在他眼里，究竟敌得过什么？

“是。”北野北猎声音低沉且愧疚。

顾琉月几乎可以将他们的心情翻译过来——没达到冷少的要求，就是他们的失误。

北野转身走了出去，玫瑰依旧站在北猎身后。

冷夜发问:“知道今天你要做什么？”

顾琉月偏过脸，平静地看着他，“除了照你的吩咐做，我还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