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了吗?丰俊遗只是觉得鼻子泛酸而已,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眼眶,果然是有些湿润了,当即有些窘迫起来,也顾不得什么,只拿袖子就这样擦了,一边道:“我离家许
多日,已经快忘记被人关心是什么感觉了。”说罢,郑重的朝叶弯弯行了一个的大礼,“多谢姑娘。”说完,然后拔腿就匆匆的跑了。
茯苓好奇的追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有些不解道:“这人没事吧?”
叶弯弯也回头看了一眼,不过这个时候丰俊遗的背影已经淹没在人海没了踪影。“应该没事吧。”丰俊遗觉得自己这分明是落荒而逃,待确定她们的视线再也追溯不到自己的时候,他才停下了脚步,也不知怎么的,脑子一热,任由自己背上的包袱滑落在地上,然后就
这样走了。
兜兜转转的,然后回到那条巷子里找师父,只是哪里还有什么人影,不由得着急起来,又自责自己该早些回来的,别叫他们走丢了。
正当他自责担忧的时候,听见一个声音叫自己。
回头一看,只见一扇门里走出一个人影,借着不远处辉煌的灯火,能瞧清楚那是朱文西。“师兄你怎么才来,我好不容易找了家民宿,许了人家两百两银子,就等着呢。”朱文西埋怨着,然后走上前药拿银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道:“不见银子,人家不许进房
间休息,师父这会儿还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等着呢。”
他说了半天,见丰俊遗站着一动不动,包袱也不见了,便皱起眉头来又叫了一声:“师兄,银子呢?”
丰俊遗只觉得一阵凉风吹过,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抬眼看着朱文西,淡淡的说道:“街上人太多,包袱挤掉了,什么都没了。”
这对于朱文西来说,实在是晴天霹雳,他直愣了半响,确定确定他不是开玩笑后,便立即折身回去。
丰俊遗没有跟随,只是很快就听到里面传来师父的责骂声,紧接着就是主人家赶人的声音。
然后,他就看到了师父颤颤巍巍的身影叫朱文西扶着从台阶上走下来。那一刻他心里是有些自责的,也许自己不该这样做,师父终究是自己的长辈。可是,接下来他只觉得什么东西朝自己飞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狠狠的砸在了头上,里面不知道是砚台还是什么,总而之很硬,在碰到自己额角的那一瞬间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自己的额角流出来。
然耳边则是师父的骂声:“你个没用的东西,学问不如你师弟就算了,如今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了呢?”
丰俊遗本来还觉得额头很疼的,但是很快师父的话传进了他的耳朵。话明明是耳朵听的,可是疼起来的却是心。他忽然想哭,脸上不知道是血液还是眼泪,流淌过嘴角的时候,满是腥咸味道。而眼前所看到的画面,则是他爹一次又一次去
四通钱庄拿银子的场景。索性在石阶上坐着的师徒俩似乎没有看到他额角流淌着鲜血一般,朱文西一边伸手替何颐丞轻轻抚着胸口顺气,一面还朝傻站着阴影里一动不动的丰俊遗数落道:“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