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绣鞋坐在梳妆台旁,白桃用帕子仔细的替她擦干净脸庞,正准备替明珠涂抹面脂的时候,太子抬手,白桃便识趣了后退了两步。
“殿……司容。”明珠睁开双眼就看到太子用手指挖了些面脂,细细的匀开,动作轻柔的涂抹在她的脸色,手指从额头滑过脸颊再到下巴,竟是与她昨晚偷偷摸他的顺序一模一样,明珠脸便有些发烧。
明珠长得极好,太子只替她浅浅的扑了一层茉莉籽粉,便显得肌肤欺霜赛雪,随即便拿了眉笔,稳稳的替明珠描出了弯弯柳叶眉。
手指抬着明珠的下颌,太子端详着明珠,她稚嫩的脸庞因为傅粉而更加雪白莹润,犹如上好的白玉,勾着人想要细细把玩,唇染上了朱色,叫她显出了几分浓艳的风情,这样勾人的颜色是自己染上去的,太子突然了解了张敞画眉的闺房乐趣。
太子牵着明珠的手到偏殿用过了午膳,两人便坐上车辇,来到了宣元帝的暖心阁。
宣元帝老早就起身,心里虽然焦急等着儿子领着儿媳妇来朝见自己,看了看天色还早,便坐在寝宫里头,寝宫里设着香案,上门供奉着一张美妇人的画像,那妇人手里拎着锄头,农妇装扮的样子。
“咱们的牛牛又娶媳妇了,这是第二个了,是牛牛自己喜欢的,就更当初我喜欢你一样。待会儿叫她们去奉先殿给你奉茶,你可要保佑儿媳妇早早的生下大孙子。牛牛越来越稳重了,我想着再等两年就将这位置给牛牛,媳妇啊,你在天之灵可要保佑牛牛平平安安的。”宣元帝嘴里念叨着太子的小名,絮絮叨叨的对着画像说了许多的事儿,除了没敢说自己后宫娶了不少妃子,也生下了旁的儿子。
说的口都干了,听到徐耳小声的提醒时辰差不多了,宣元帝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端坐好,没一会儿便听到了外面小太监通报。
太子和明珠两人跪在蒲团上,对宣元帝行了三跪九拜之礼,宣元帝看着太子精精神神的样子,也很高兴,叮嘱了不少夫妻间要相互扶持,同心同德的话语,大手一挥,赏赐的许多的东西,明珠听着太监念着单子,几乎念了盏茶时间才念完,又刷新了太子在宣元帝心目中的认识。
宣元帝叫太子先去奉先殿给自己的母亲奉茶上香,至于后宫,曾经周皇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太子领着太子妃去见礼,而现在,宣元帝却是不叫她们去后宫,太子妃是超一品,身份品级压着份位最高的周贵妃呢。
朝见之后,太子牵着明珠的手到了奉先殿,殿宇铺着黄色的琉璃瓦,正殿陈列着龙凤宝座、香案、祝案等物,太子领着明珠来到自己母亲的牌位面前。
每日都有宫人打扫,香案牌位纤尘不染,母亲死去的时候,太子年纪很小,几乎记不得当时的惨状,却不妨碍他心目中对母爱的幻想和怀念。
“珠珠,来给娘亲上香。”太子手中持着六柱香,分了三支给明珠,明珠都比着太子,作揖磕头上香奉茶。
从奉先殿出来的时候,太子有些沉默,牵着明珠的手力气却大了些。
第三日便是庙见,奉先殿殿门大开,内务府已经将祭祀的羊、帛等物摆放整齐,宣元帝率领整个皇族在□□神御前跪拜,并念了祭文,同时册封太子妃,并且昭告天下。
明珠听着礼官的指示,磕头跪拜念祝词,等礼毕之后,突然看到了一个目光阴鸷的人,年纪与太子相仿,眉眼特别的艳丽,却是很消瘦,发觉有人看着他,十分警觉的与明珠的目光对视上,片刻之后,他便低垂着头,显得很恭谨的样子。
祭祀之后,太子与明珠都穿着朝服,百官朝拜太子,恭贺太子嘉礼既成,而明珠则在皇宫里接受命妇的庆贺。
等用完了宴席,回到东宫之后,明珠觉得今日与大婚那天差不多一样的累。丹桂忙帮着明珠脱去了礼服,拆下凤冠,头发披散下来,小心的给她揉捏小腿。
等太子回来的时候,看到明珠累瘫在椅子上的样子,轻轻皱了皱眉,坐在她身边,捏着她的手,问她:“待会儿泡泡香汤,叫嬷嬷替你松松筋骨,免得明日腿疼。”
明珠身子一歪便靠在他身上,想起了那个艳丽的宛若女子的男人,好奇的问:“今日祭祀的时候,那个长的特别漂亮的人是谁?”
按理说这般貌美的男子,在京城里应该很出名才对。
“是戾王,俪夫人的儿子,怎么突然问起他来?”太子捏着明珠的手一顿,才淡淡的开口。
戾可不是什么好字,有罪过乖张的意思,这个封号看得出宣元帝是极不喜欢他的,而且他的母亲封号为俪,他的戾字便于母亲读音冲撞了,更是显示出了宣元帝的态度来。
“之前不小心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的眼神很叫人害怕。”明珠老老实实的回答,那目光好像刀子一般锐利扎人。
“别担心,是因为我俩大婚,父皇才召他进宫,等礼仪完毕之后,便送他回去守皇陵。”太子亲了亲明珠的发旋,安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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