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明珠撒娇的对象只有女性长辈,太子这样开口,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扭捏羞涩起来。
太子还握着她的手,指腹慢慢的摩挲着她的手指,似乎有催促的意思,明珠看着太子,踮起脚尖来,在他的唇上飞快的亲了一下,软绵绵的身躯扑进他的怀里,声音软的好像能滴出水来:“司容,你最好了。”
春风一样温薰的嗓音就滑进了太子的耳朵里,他下意识的搂住了明珠纤细的腰肢,明珠整个人就贴在他的身上,低头就能嗅到她身上浅浅的香味,熏香混合着体香,叫太子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了怀里的人身上。
“这样就最好?耍心眼的小坏蛋。”太子扣着明珠的腰肢,唇上的触感一转而逝,明珠在自己面前虽然有时候会有小女儿家的可爱娇态,实际上,有些时候还是带着拘束,守着规矩的。
他希望明珠能在自己面前可以更任性些,他愿意这样纵容着明珠,能叫她彻底的敞开心扉。
明珠听他这么说,鬼使神差一般的,用额头撞了一下太子的胸口,语气就有点儿凶巴巴的:“你帮不帮?不帮我就去找二叔!”
这样奶凶奶凶的样子,仿佛是一只发威的小奶猫,举着爪子威胁着你,超凶的。
“太子妃有令,我怎么敢不帮。”太子极纵容的笑着,语气揶揄中带着刻骨的温柔。
李怀恩只觉得主子和太子妃两个人对话特别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叫他听得有些牙酸得厉害。
距离晚膳还有点儿时间,太子脸上带着笑,牵着明珠的手,跟她说:“走带你去看一棵树,是下面的人不远千里送来的。”
院子里摆放着一个黑色的大缸,缸里种着一颗幼嫩的小树苗,树苗上长着红绿交叠的树叶,只是树苗恹恹的,显得很没有精神的样子。
这样的特征,明珠一眼就看出来是金鸡纳树,她记得这树得在一整年都温暖的地方才能成活,这棵小树苗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殿下怎么想起来要种树了?”
太子看着病恹恹的小树苗,突然觉得在明珠面前有些拿不出手来,只抬手摸了摸叶子,说道:“这是佛知和尚说的金鸡纳树,据说树皮和树叶能治疗疟疾,这树难寻的很,是出海的海民从海外带回来的。”
佛知和尚,不就是当初替自己算命格的大师父,想不到,竟然有认识金鸡纳树的人。
“佛知大师真是见多识广。”明珠感叹的说了一句。
“他是苦行僧,走遍千山万水,见多识广,不过,他为人却诚实,只说这树是因为徒弟病倒了,偶遇了一个心善的女施主告诉他金鸡纳树能治疗疟疾。”太子想起那佛知和尚对宣元帝的赏赐受之有愧的样子,心中也对他高看几分,这个出家人,确实是得道高僧。
明珠只觉得太子口中说的事儿,怎么好像自己在驿站遇到的那一对师徒呢,若是真的,也实在太巧了,她琢磨一下,便跟太子提议道:“既然佛知大师见多识广,殿下不若召他进宫伴驾。”
太子捏了捏明珠柔若无骨的手,他原是有这样的打算的,只可惜,有些遗憾的说道:“佛知和尚前些天跟父皇请辞,他带着徒弟已经离开京城,继续修行去了,听他的说是朝着西北去。”
若不是为了徒弟养好身体,佛知和尚也不会在京城停留这么长时间。佛知带着道晏离开了京城也好,看在佛知替明珠算出凤凰命格,以及献上金鸡纳树的功劳上,便不追究道晏的罪责。
佛知离开京城,未尝没有要保护自己徒弟的意思。拒绝公主,道晏也是胆大包天。
“佛知和尚真是一心修行,不恋世外红尘。我看这树看样子怕是不太适应京城的气候,南方的荔枝不也在北方种不活嘛,说不准这树跟荔枝一样娇贵呢。不若先在南方试种,反正治疗疟疾的是树叶和树皮,只要这树在南方成活以后,每年摘取树叶上贡便好。”明珠想了想就提议说到。
太子握着明珠的手,目光深沉,她说的话与自己的想法相同,他知道明珠一贯是聪慧的,这叫他有种两个人是心意相通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美妙。
“将这树苗搬去温泉棚子里,看看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太子对着下人吩咐了一句,看了一眼时辰,牵着明珠的手回到了屋子里头。
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枚穿着红线的兽牙,太子今天回来的早,明珠便忘记将这枚狼牙收了起来,见状轻声的解释,是秦籍送的,给以后自己的孩子戴。
“西北目前倒是风平浪静,大约今年雨水丰厚,蛮奴人的牛羊养的肥美,他们不缺吃食,只是过了冬之后,就说不准了。”太子瞟了一眼那枚狼牙,他是有些觉察到秦家嫡子对明珠微妙的态度,便淡淡的提醒了一声,若是那秦籍真在西北出了事回不来,怕是会惹得珠珠一场伤心。
只不过,这狼牙,就搁在库房里吧,以后自己和珠珠有了孩子,他自会准备孩子需要的所有东西。
明珠将太子的警告记了下来,打算得空叫伺候的太监出宫一趟,将这个消息告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