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已经站在了窝棚之外。
对于苏云裳和穆建勋的对话,树下的帐篷离棚子的距离并不远。
而且他们俩的对话,也不是低声的别人听不见。
甚至于苏云裳的哭声和说话声,还挺大的。
因此,这个高大的佣兵队长,一脸遗憾和失望地看着苏云裳,觉得这个看起来很有决断力的苏小姐,究竟在感情上面,想不开,做了他们大家都不愿意她做的选择。
刚要开口表示他们的拒绝和反对。
就听苏云裳用飞快的法文,低声却无比快速地说了起来。
john听了三句后,嘴巴就微张大成了o型!
似乎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
而棚子里的穆建勋,也急切的试图听清楚,苏云裳的决定是什么,结果他完全听不清。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苏云裳讲的居然不是英语,而是他听不懂的法语。
摆明了裳裳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和计划。
这令得穆建勋不由极度担心了起来。
他不担心她放弃他,他担心她为了保住他,放弃她自己。
这个女人,她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从前的她,极度惜命,为了活,她什么样的委屈,都能忍受。
明明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有点仗势欺人的故意欺负她,她也笑靥如花的叫他穆少,任他占便宜。
包括墨如陵那个狗东西,她为了能活下来,付出的代价同样很重。
她的每一次冷漠、冷静、无情的背后,都透着她十分想要活下去的强烈**,她要活着,还要活得好。
可他也好,越煌也好,都似乎让她,与她这个唯一的愿望,背道而驰。
因为他们,她活的反而不好了。
现在,这么惜命的,每时每刻都想活的人,却透着一股豁出去,绝命到底的赴死之意。
光意识到这个,穆建勋就觉得生不如死。
毒瘾对他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此刻也似乎被比下去了。
他有刹那,完全感觉不到这具躯体的痛,完全把心神全放到了苏云裳的打算上面了。
他用尽力气,隔着棚子,对外大喊,“裳裳!苏云裳!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别做蠢事!你回答我!”
“你要是敢自己死,我现在就不活了!你听到没有,你给我吱一声!苏云裳——”
多日没有好好进食,加之被毒品,已经腐蚀的快要千疮百孔的身体,不过这么几句稍微大声点的喊话,竟然让他有种空气都供应不上的,瞬间窒息感。
一时间,人都快要厥过去了。
苏云裳回头,冲着窝棚吼了一句,“闭嘴!你放心,老娘现在是全球最有钱女富豪,不舍得死,你给我悠着点,别一口气把自己喊死了!”
穆建勋听到这话,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苏云裳说的对,他不能再作死了,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本钱任性了。
能多吸进一口空气,也是对她这么认真地、坚持着要自己活下去的回报。
而此刻,外面,john的表情已经彻底严峻了。
他是标准的米国人,但是他的法语,同样十分的出色。
苏云裳在法国学了三年绘画,法语流利程度,几乎媲美母语。
这是他们除了唐国语外,第二种能用来交流的语言。
而在john的队伍里,还有几个来自法属殖民地的队员,所以法语除了防着被穆建勋听懂之外,其实并不能作为保密语言。
此刻,苏云裳只能尽可能的说低声一点。
但是并不能保证,john的队员,或者来自另一支队伍里的成员,不会听到听懂。
事到如今,她也不再防着这个了。
或者说,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想要让他们豁出命来,为她和穆建勋再拼一把,不抛出去点分量足一点的筹码,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苏云裳对着john说,她们之所以,被人一路追赶绑架,勒索,但是对方却不敢要他们的命,只是对穆建勋使用毒品致瘾的真正原因是,他们手里,有其他令他们心动的东西。
绝不仅仅是她已经付给那些人的那些钱而已。
她说那是因为她和穆建勋,两人手上共同持有超过1000万份的米国新世纪公司的沽空权证。
那些权证,现在总价值超过200亿美刀。
所以她先前付给那些人,用来换回穆建勋的那14亿美刀,不过是区区皮毛而已。
那些人胃口太大,想要逼出他们手里的全部财富,这才紧追不舍,却又不敢真正下手害了穆建勋的命。
因为一旦穆建勋死了,她和他的联名账户里,那些能兑换成200多亿美刀的,最值钱的权证,就会成为一堆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