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一会儿,就听到对方拿了个扩音喇叭,对着窝棚里的他们,喊了起来。
喊的是当地的萨瓦迪卡语。
(弘扬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所以以下文里,规避所有的国家名称)
苏云裳一个字都听不懂。
也不明白,为什么冒出来的,会是讲萨瓦迪卡语的人,明明一开始要绑她们的人,根本不是这一茬。
难道这一场是误会?
john他们能不能听懂,苏云裳光看脸,是看不出来的。
倒是离门口最近的那个道格,表情很是兴奋。
明显,他起码是能听懂的。
“道格,他们在说什么?”
john沉着声音问。
苏云裳也顺着john的目光,看了过去,看来john也不懂萨瓦迪卡语啊!
想也是,作为一个佣兵队队长,懂英语,会法语,还能说一些唐国语,已经很有语言能力了。
“对方说,只要我们交出这个女人,他们就会放我们离开!”
道格阴冷地笑了下,就翻译了过来。
“你问问他们,怎么个交换法?我们拿什么相信他们?”
john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提醒了一句,“道格,你最好不要搞鬼,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还被分化掉的话,那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这个不用你担心,你真当我蠢吗?”
道格目光阴冷,表情也格外的阴翳,“从他们收了雇主的钱,居然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的,说反水就反水的货,哪里有什么信誉可言?”
“现在居然还混合招收进了本地的歪瓜裂枣,简直丢我们雇佣兵的脸。”
说完,他就冲着外头,也开始一连串的无卡马卡话,说了好长一串,反正苏云裳他们谁也听不懂。
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倒是他说完之后,没多一会儿,就有人拿着喇叭走了出来。
john的手下,几乎立即就举起了枪,把枪口透过木板上的缝隙,对向了那走出来的人。
道格立即阻拦,“别开枪!这是他们花钱雇来的土著!咱们杀了没用。”
“他是代表他的雇主,过来看货的。要确定我们手里,的确有他们要的人,否则的话,他们不相信我们,不会跟我们做交易。”
苏云裳听了这些话后,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似乎完全没听见,在道格的口中,自己已经不再是个人,而是个他们能用来,交换条件的货物了一般。
john倒是看了眼苏云裳,状似安抚一样的说了一句,“苏小姐,你也听到了,怕是接下来要委屈你一些了。”
苏云裳这才点头,无所谓地道,“到了这地步,我还有什么可讲究的?本也是我们夫妻,拖累了你们,不然的话,以你们各位的本事,早就能脱身而去了。”
“所以,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要求,我苏云裳但凡能够点头的,肯定不会迟疑,你们对得起我,最后关头送走了我丈夫,我苏云裳虽然是个女人,也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所以我也会对得起你们。”
道格听了这话,有些不相信,又或者他已经觉得无所谓的,冷笑了一声。
倒是john的表情,有了刹那的动容,然后很快就又恢复了冷静,和面无表情的模样。
对着苏云裳点了点头,“苏小姐放心,只要我们活着,穆先生就不会有事的。”
苏云裳状似感激地同样点了点头,心里却很清楚。
john的意思是,要是他们死了,那么穆建勋的生死和下落,她也就别想知道了。
她两世人生,都讨厌这种被人威胁的例子。
可她偏生两世人生,都活得身不由己。
她的确心里感激john他们,这么长时间,对他们的保护,但是这些种种,都建立在他们最好别伤害到,穆建勋的前提上。
他那个人,已经快要到了,撑不下去的地步了。
他若是自己死了,她都无法保证自己不迁怒。
可要是因为john的威胁,而害穆建勋死了的话,苏云裳的心里,本来已经不剩多少光明的地方,此刻彻底被阴暗,所笼罩。
要么别让她活下去,否则的话——大家就都跟着毁灭吧!
一个没了底线,毫无顾忌,也毫无恐惧的人,她还怕什么呢?
“嗯!”她低声地回应了一声。
却不是在回应john的话,而是在回应她内心的疯狂和偏执念头。
那个拿着大喇叭的萨瓦迪卡小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来到窝棚门口,先是在外头喊了一句。
然后道格就看了眼点头后,道格就说了一句什么,那个小黑就把脑袋探进来了。
苏云裳清楚地看到道格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下,似乎在忍着不要伸出手去,抓住那人的脑袋,然后顺便熟练的扭断他的脖子。
因为这人是来查看情况的,要是一个冲动手快地把人脑袋拗下来了,对方就是再顾忌人质的苏云裳,也是要对小棚窝扫子弹的。
这小窝棚可是完全不坚固的,到处都是孔和缝隙,更别说防弹了。
要不是雨林三五不时就下雨的话,棚子是潮的,以对方的卑劣程度,说不准火把都早就扔过来了。
总之,一句话,就是他们已经是瓮中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