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某一方面要料理军务,另一方面又要处理此时。再说句不怕您笑话的事儿,这家里也不太安宁。”
“若卢公此时不来帮衬一把,某一旦精力不济、分身乏术,必然可能出纰漏。”
“届时董卓治我的罪不算什么,问题是他还会重新采用纵兵劫掠雒阳的法子,来笼络那些士卒......”
说完,他便一言不发,死死盯着卢植。
吕魅见状,也学着他的模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卢植先是惊恐,随即庆幸,接着又羞恼,最后无可奈何,咬牙切齿地道:“吕奉先!......”
“嗯?......”吕布都懒得张口,用鼻音回了一句。
“老夫回去后,便找华子鱼谈谈......”
说完,似乎觉得太过耻辱,又强行挽尊道:“但老夫与他只是同门,平时虽也有些提携,但他渊清高洁,生性孤傲,究竟会不会真心辅左你,也未尝可知。”
潜台词就是:你这三姓家奴,声名狼藉,人家看不上你可不关我的事儿!
吕布却嘿嘿一笑,连回复都懒得,只吩咐魏续道:“好生将卢公送走,路上车慢点,别再气着他了......”
卢植大袖中微微抖动,显然都想动手。
吕魅见状,赶紧从吕布身上下来,安哄道:“卢公别生气,你打不过爹爹的......魅儿给你饴糖吃,别生气了。”
“唉!......”卢植最后一跺脚,这次离去的背影不是萧瑟,而已是悲愤了。
吕布却心满意足,托起下巴思忖道:唔......李儒那里薅了一把,卢植这里也薅了一把,还能从谁那里再薅一把呢?
然后,便听到门外有些吵闹,唤过魏续问了一下,眼睛突然亮了。
“回主公,外面据说是蔡大儒被太尉征辟回雒阳了,委以祭酒一职,还将隔壁的一处宅院赐予了蔡公。”
“蔡邕蔡伯皆回雒阳了?”
吕布笑了,忍不住又笑了:“正头疼自己没啥文化细菌,不知道如何给骨瓷写文扬名,老天就把蔡邕安排成了邻居。”
“此乃天意呐!”
“不再去他那里薅一把,天理不容!”
随即吩咐魏续,道:“去甄官署那里取两件烧好的骨瓷来,高邻落户,我等理应前去拜访恭贺一番。”
等魏续取来过后,他当即便笑吟吟地前去,待府门打开时,眼前不由一亮。
只见开门少女虽一身士子装,然婀娜姣美的体态还是无法遮掩,相反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明眸善睬中,不见一丝媚态。妩然一段风姿中,幽香澹澹传来。尤其修长的玉颈下,肤如凝脂,让人不自觉浮想联翩。
盈盈坐落这院中,却彷佛琼枝一树,栽种青山绿水间,尽得天地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澹澹华彩。
蔡琰,蔡昭姬。
“足下何人?”
蔡琰开口,嗓音也如她身段儿一般婉约,让人如沐春风:“家父新入雒阳,尚未安置好宅院,并不打算见客,还请足下见谅。”
吕布便示意魏续将拜帖奉上,然后道:“女公子误会了,在下并未是客,乃是隔壁宅院主人。倾慕蔡大家久矣,特带来一些礼品,恭贺蔡大家重返雒阳。”
言罢,让魏续奉上骨瓷,不待蔡琰拒绝便告退。
从蔡琰的话中听得出来,蔡邕人虽然来了雒阳,但眼下并不想太过涉足政治。甚至,连董卓给准备的仆役僮奴都未接受,开门还需蔡琰代劳。
不过,他也不心急。
已经是邻居,也不差这一时半载......最重要的,骨瓷蔡邕收了别送回来就行。
想到这里,不待对方反应过来,他拔腿就跑。回到自己府中后,还赶紧‘砰’的一下关紧了门。
蔡琰娥眉紧蹙,看着地上留着的两方锦盒,不由朱唇轻启:“真是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