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将?......”见吕布今日草草结束会议,还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荀或不由疑惑唤了一句。
“文若,今天某不行了,指定是不行了......”吕布当然知道对方喊自己啥事儿,苦着一张脸摆手道:“没那个状态了。”
荀或一听忍不住蹙眉:让你去干活儿,还说什么状不状态?
但吕布是真没那个心情。
昨天从老董那里回来后,他思来想去、绞尽脑汁才发现,老董是铁了心要搏一搏了。
自己若是乱来的话,非但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恐怕还会将事情推向一个完全不可预知的轨迹。
但放任老董胡来,又会是风雨飘摇,大厦将覆,匪寇横行,白骨枕藉,十室九空,鼓角争鸣,烽火连天,群雄逐鹿,天下三分的下场......
他很愁......
荀或不知这些,忍不住问了一句:“中郎将为何没那个状态了?”
“哦,某来大姨夫了。”
吕布信口胡诌,道:“文若同为男子,应该知道男人每月总有那么几天,浑身无力、情绪低落,干什么事儿都提不起劲儿吧?”
荀或一听,双眼都瞪圆了。
但没办法,吕布毕竟是他的上司,无论借口多么离谱,他也只能哄着惯着,不能直怼着来。
随即眼珠微微一转,便开口道:“既如此,那属下给中郎将寻一人乐呵乐呵,让中郎将找找状态?”
话一出口,非但吕布惊了,连他自己都惊了: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多年饱读的圣贤书呢,士族数代的熏陶培养呢,怎么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更像是阿谀奉承、熘须拍马的佞臣?
然而,吕布惊过后却兴奋了,笑眯眯地道:“文若啊文若,想不到你这浓眉大眼......呃,是俊朗儒雅的家伙,居然还好这口儿。”
“刺激!......”
“快,快带过来,让某好生批判一下!”
看吕布这德行、这反应,荀或一下就释然了:哦,原来不是我的问题,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于是他转身,拍了拍手。
荀攸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都忘了自报家门,只是躬身行礼道:“见过中郎将。”
“怎么是个男的?”吕布见状,突然就......更兴奋了:“快,让某看看汝有什么绝活儿,能让文若都那般推崇。”
荀攸的脸更黑了,想了想道:“饱读兵书战策,临场设计算不算?”
“嗯?......”吕布这才品出一点不对劲儿来,看向荀或道:“文若,汝这是在给某推荐良才?”
“不错。”荀或总算没羞愧到家,道:“此乃属下族侄荀攸荀公达,算无遗策,经达权变,十三岁时便在人群中察言观行,看出一罪犯。”
“如今为宫中的黄门侍郎,某觉太过大材小用。想到中郎将这里广觅良才,便恬颜举贤不避亲,不知中郎将肯接纳否?”
“接,谁不接谁是傻子!”
吕布当即站了起来,围着荀攸仔细打量一番。
甚至,还用鼻子在荀攸周围嗅了嗅,让荀攸眉头不由越蹙越紧:这家伙,该不会有什么大病吧?
好在,随后便见吕布搓着手道:“挺好,太好了!......而且还不像文若那么娘炮儿,没事儿熏个香。”
“某就喜欢,这样朴实无华的汉子!”
荀或随即闻了闻身上刚熏的鸡舌香,脸黑如锅底地瞪了吕布一眼:你懂个屁!......熏香如此陶冶心境的风雅之事,被你说成了什么?
虽然我不知‘娘炮儿’何意,却知道绝不是什么好词儿!
当初那道雷,怎么没噼死你?
就在他怨念不已的时候,吕布却已精神焕发,浑身一下洋溢起蓬勃热烈的干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