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可以美到何等程度,她可以让花儿闭上那娇艳动人的花芯,不敢与其争艳。让鸟儿神魂颠倒,从枝头跌落到地面。
任何一个男人见了她,都做不到无动于衷。即使是天底下最出色的画师,恐怕也无力描绘其倾世容颜。
她一身粉色长裙,举手投足之间仿佛都透露出勾人的气息,身上隐约散发着澹澹的香气。
这叫体香!
王允本以为到了他这般年纪,已经对女人没兴趣了,可是每当看到这个一手养大的义女,体内仍不受控制生出一丝热血。
红颜祸水。
他一如往常在心中默念这四字,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过区区一女子而已,与他正在谋划的大业相比,不值一提。
王允甩开心中的异样情绪,脸上露出怅然之色。
貂蝉见状不由问道:“义父可是有何忧心之事?”
王允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只是看到蝉儿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不禁有所触动。”
“为何?”貂蝉不解,这与她何干?
“大汉已是风雨飘零,而我却只能苟延残喘,虽有心报国却是无力回天,呜呼哀哉,如之奈何?”
王允声情并茂,捶足顿胸,看得貂蝉一阵揪心。
貂蝉犹豫片刻,红唇轻启:“义父不必忧心,世人皆言刘丞相仁德,爱民如子,定能匡扶汉室。”
王允沉声道:“非也,那刘备非但不是什么仁义之君,实乃大汉之国贼也!”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别说刘备从未有过逾越之举,就算有,那也是刘家人自己的事。姓刘的匡扶汉室,不是比外人更合适?
若是让外臣执掌大权,恐怕就不是扶龙庭,而是改朝换代了。
说到底还是野心使然,王允从一开始就想独揽大权,坐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这番言辞与貂蝉所知截然不同,以至于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王允一脸义正言辞道:“那刘备名为皇叔,做得却是挟持天子之事,枉为人臣,辜负了先帝的一番栽培!”
他知道自己掌握的力量有限,凭这点实力要想对抗刘备无异于以卵击石,唯有设法策反其麾下之臣,而且这个人的地位必须极高。
王允透过上一次袁隗等人失败的例子,已经物色好一个极其合适的人选。
貂蝉闻言,觉得这番话似乎有些道理,点头道:“只是女儿不过一介女子,帮不到义父。”
“不,你帮得到为父。”
王允的语气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把貂蝉都吓了一跳。
“女人该如何帮义父?”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女子倾国倾城之事并非没有先例。”
王允说完,目光紧紧注视着貂蝉:“你可愿助为父一臂之力,为大汉中兴建立不世之功?”
“为父一向将你视如己出,你若不愿,为父绝不勉强。”
貂蝉此时已明白自家义父所指的先例,正是那帮助越国颠覆吴国的西施。
她心中有些失落,果真是这张美丽的脸带来的后患么?
读了这么多史书,貂蝉又何尝不知,这所谓的大业,最后万夫所指的却是那名女子,称其为红颜祸水。
“义父希望女儿怎么做?”貂蝉脸色平静,其实早在王允相中她的美貌,将她收为义女的那一刻,她便预料到这一天了。
她最终的归宿,无非是成为利益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