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跃和小周略微想了想,小跃先开口道:“老祖一向精神矍铄,虽然已经一百多岁,但还能弯弓搭箭,平日里喜欢和一些武夫参研功法,要说是外人,那可就多了……”
小周跟着补充道:“是啊,老祖生前便是六境武道强者,和他来往的也大都是武者,比如镇邪司里的唐大人、顾大人,都是座上宾……”
唐火旺、顾南朝?
秦宇心里一动,继续问道:“那其中有没有其他的强者?譬如道人,或者是带着猫的神秘人?”
“带着猫的人?”
小跃和小周再次对视一眼,两人齐齐摇头,小跃则开口道:“我们两个都是彭家远房晚辈,平常也接触不到老祖,所以这个我们不知道。”
秦宇也不着急,微笑点头,而后又问:“两位可是知道,清水村一夜之间变老的怪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周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便是七日之前,村头彭老歪是第一个,之后便接二连三,现在都快传到整个村子了。”
七日之前?
西京的丧葬风俗是死后在家停尸三日,过完白事之后才能下葬。
也就是说彭家老祖的死,其实还在清水村异变之后。
而老鸦村应该是三日前才发生的。
两个村子发生怪事的时间是错开的。
而且即便在一个村子,怪事也不是同时发生,乃是由点到面,讯息渐进的。
这便说明【收容汲取】命格的影响范围并没有秦宇之前想象得那么大。
秦宇眉头一皱道:“也就是说,在你们老祖仙逝之前,就已经发生了怪事?”
小跃和小周齐齐点头,不知秦宇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既然如此,这么大的事,你们老祖也应该有所应对,他没有请高人前来驱邪么?”
秦宇澹澹地问道。
如今整个大周都不太平,妖邪辈出,即便是西京城内都不安稳。
一般人家遇到怪事都要请天师驱邪,更别说彭家老祖了。
小跃苦笑道:“我们彭家在镇邪司任职的便有五人,其中彭晓大哥更是四境镇邪使,所以老祖起先便请了镇邪司的唐大人和顾大人来,倒是没查出什么……”
唐大人自然是唐情的父亲,乃是镇邪司四大都指挥使之一。
而顾大人肯定是顾南朝,这两位都是武道强者,与彭家老祖倒是同出一脉。
两个妥妥的高层,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秦宇一边听一边腹诽。
“后来老祖又请来西流庄的西门大官人以命数之术驱邪,最后还是无功,本来还想请西门老祖前来,但我彭家老祖却没等到……”
这时,小跃继续说道,脸上神情也很是惋惜和凄苦。
秦宇眼里精芒一闪即逝,立刻打断他的话道:“你说你们老祖还请了西流庄的人?”
小跃不知他为何如此动容,被吓了一跳,脖子一缩,不明就里地道:“那西门老祖从前可是一位云游道人,通晓命理之术,而西门大官人也是受了他的真传,亦是会写驱邪之术,老祖自然是病急乱投医……”
西门老祖,通晓命理之术!
秦宇心里再度一动,视线一扫刚刚死而复生的小廖,旋即道:“既是如此,这位小哥恐怕不用送去义庄了,便坐着贫道的牛车,送他回家休养,二位看如何?”
小跃和小周正思谋如何安顿小廖,闻言都是眉开眼笑,连连称谢。
秦宇摆摆手,又招呼来老黄等人,将苍老不堪的小廖装上牛车,而后一行人向清水村里行去。
进入村中。
秦宇发现清水村里并没有多少【收容汲取】命格的残留气韵。
比起老鸦村黑压压的一片,这里就清明多了。
这倒是和秦宇之前的判断相差无几。
【收容汲取】命格的影响范围是有限的。
这样正好印证了秦宇心里的猜测。
将小廖送到家后。
秦宇等人继续驾着牛车,往三十里地外的西流庄行去。
要到达西流庄,还须翻越彭家山,一行人来到西流庄村口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秦真人,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老黄停下牛车,看着黑洞洞的村口,狐疑地问道。
其余的几个村民也都不知道秦宇想做什么,纷纷看来。
秦宇头也不回,澹然道:“径直去西门老祖府上。”
老黄和其他村民对视一眼,露出难色道:“这么晚了……西门家又是西流庄至高无上的存在,我们深夜去打扰,是不是不太好?”
除了老黄,其他村民都是些泥腿子。
天生惧怕像彭老祖、西门老祖这样的大地主。
闻言,众人也都纷纷点头。
“是啊……我们是为了解决老鸦村的怪事才出来的,去西门老祖府上做什么?”
“听说那西门大官人脾气很不好,几个月前还曾打死了两个交不上粮的佃户……我们是不是……先进村里找户人家住下……”
“要不我们回去吧……我看清流村都这样的,应该是老天降下的责罚来惩罚我们的……此事无法可解咯!”
出声的这几位,看起来面容枯藁苍老,实则都是老鸦村的小年轻,是老黄的晚辈,自然眼皮子浅,一听西门老祖,更是心惊胆战。
秦宇转过来,视线在众人脸上一一瞧过,而后似笑非笑地道:“诸位是想就这样垂垂老死,还是恢复如常,而后娶妻生子、快活过完一生?你们几位都还没娶媳妇吧?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么?”
一句本不该从道士口中说出得话,使得在场诸人瞬间陷入沉寂。
这样说来,秦真人你一个道门清修,竟然领教过女人的滋味?
几个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良久,老黄忽然叹了口气道:“人死鸟朝天,怕他个甚!人家秦真人是为了我们老鸦村才不惜路途遥远,跑西流庄来了。”
“既是如此,我们便信秦真人的!”
说罢,一甩鞭子,驱赶牛车向村道中走去。
不多时,牛车在村中一座高门大院前停下。
论华贵程度,单单这院门都比寻常村户人家的茅草屋大。
高门之上,红底金边的牌匾上,写着两个大字:“西门府”。
老黄回头瞅了秦宇一眼,而后深吸了一口气,跳下牛车,快步跑到大门之前,冬冬冬敲响。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略带不耐烦的声音:
“深更半夜的,谁呀?”
老黄清了清嗓子,回应道:“秦真人路过贵宝地,特意前来拜会西门大官人,还请开门则个。”
“秦真人?”那声音更加不耐烦,但旋即还是传来脚步声。
接着朱红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身穿绸缎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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