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过来我过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
朱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过来,默默的抓起一个包子,恶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嗯?肉包子?还是羊肉馅儿的!”
朱标吃了一惊:‘朱缺这小子能耐啊,给苦力吃的竟然是羊肉包子?’
朱标在南北各地都巡视过,对眼下的大明朝算是比较了解,他心里可明白,在一些贫瘠之地,就算是地主老财想吃一顿羊肉馅儿包子,那也是很不容易的。
由此可见,这个庄子该有多富啊?
“好了,肉包子吃完了,排好队,一个一个上来领羊奶。”
张彪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前摆着一大碗羊肉泡馍:“少爷说了,早上要吃好,午饭要吃饱,晚饭要吃少,四个包子一碗奶,保证干活的时候有足够的体力消耗。
当然,要是谁不好好干活,彪哥打出他的屎!”
“别挤,一个一个来,”两名庄户掌勺,给每个人舀了一碗羊奶。
“彪…哥,咱喝不惯这羊奶……”朱标端了一碗羊奶,走到张彪面前,“咱是堂少爷,能不能通融一下,换一碗羊肉泡馍?”
“堂少爷?羊肉泡馍?”张彪耷拉着眼皮,冷笑几声,“来人,帮堂少爷喝羊奶。”
两名庄户丢下大勺,三两步就奔了过来。
他们一边挽着袖子,一边活动指关节、腕关节,身上发出‘叭叭叭’的响声,嘴角扯出两道深刻的法令纹,似乎都能夹死几只苍蝇……
“我喝我喝。”朱标捏着鼻子,一口气便将一大碗羊奶灌入肚子,心里早就破口大骂。
好你个朱缺,臭小子!
你等着瞧!
很快的,早餐结束,张彪一声令下,那一百零一名苦力便排着齐整的队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唱着‘朱家庄庄歌’,向远处的一块空地跑去。
根据朱缺的规划,那地方要挖一个二三十亩的鱼塘……
……
朱元章在田里劳作了一个多时辰,一抬头,这才发现日上杆头了。
他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活动活动筋骨:“啊,真舒坦!”
他在田埂上走走,看看,时不时的,还蹲下来抚摸一下沉甸甸的稻穗,或者,摘一颗半生不熟的果子,卡察卡察的啃着,简直舒服的不行了。
不一会儿,他便回到庄院,却在大门口碰见红泥、黑妞。
“老爷去田里干活了?”
“嗯,出去熘达了一圈,活动活动筋骨。”
“就说备了早餐,咋寻不见人了呢!”
两名丫头领着‘老爷’来到后院,招呼着简单洗漱一番,便在一张方桌前坐下,轻手轻脚的端来一碗羊肉泡馍、三四样点心和一壶清茶。
“老爷请慢用。”红泥、黑妞悄声说道。
“两个丫头,朱缺呢?喊他一起用早膳啊。”朱元章问道。
“少爷还在睡觉,你声音小些行不行!”红泥没好气的说道。
“啊?这都日上竿头了,他还在睡觉?”朱元章登时就有些恼怒,“年纪轻轻的睡懒觉,这也太过分了!”
朱元章忽的站起来,卷起袖子,清了清嗓子,便要吼一嗓子。
这臭小子,咱的儿子怎么能睡懒觉呢?能耐了啊?皮痒痒了不是?
不料,红泥、黑妞二人似乎早有所防备,直奔方桌,端起那一碗羊肉泡馍转身就走:“今天是第一次,你若吵醒少爷,以后的早饭就没了!”
朱元章:“……”
哎哟嘿,被两个丫头片子给威胁了不是?咱可是你家少爷的爹……
就在三个人闹腾的时候,管家沉杀一瘸一拐的回来了。
只见他身上沾了不少血污,脸色阴沉,手上提着一名锦衣汉子。
那锦衣汉子的身上,血迹斑斑,面色惨白,整个人半死不活的,显然是身负重伤。
“沉管家,这是什么人?”红泥悄声问道。
“应该是拱卫司高手,”沉杀丢出一块金牌,上面镂刻着‘拱卫司、都指挥使’等字样,“此人偷偷潜入咱庄子,似乎在搜寻什么东西。”
“拱卫司?”
“嗯,武功很高,”沉杀将那锦衣汉子扔在地上,“先绑起来,等少爷醒来后再做处理,这厮踏坏了7号实验田里的庄稼,估计活不了了。”
红泥、黑妞二人尚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朱元章的脸,却早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