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胡惟庸见状,赶紧起身,躬身施礼道贺。
“大喜个屁啊,我爹又没有盐引,现在又得罪了朱重八,他敢私自提纯、贩卖精盐,保证三天不过就得脑袋搬家!”朱缺随口就是一顿毒舌。
李善长、胡惟庸二人唯有苦笑不已。
陛下,这孩子是你给惯成这样的,你就看着办吧。
朱元章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小子,你别小看爹的经营能力,”朱元章澹然说道,“不就是盐引么?放心,爹在朝廷认识不少大官,想做盐的生意,一句话的事。”
“爹,你能不能别吹牛……”
“朱缺!”
“爹……”
“闭嘴!”
朱元章啪的一拍桌子,端起老爹的架口:“儿子,咱今日就给你小子露个底儿,你爹我的生意现在做得很大很大你知道吗?
不要说做盐巴的生意,就是比这更大的生意,咱想做就做,你信不信?”
“不信。”
“你……”
“你什么你?爹,你就别犯傻了,这玩意是儿子给你弄来的护身符。”
“什么护身符?”
“爹,你将这个精盐提纯之法献给朝廷,以皇爷朱重八的脾气,说不定人家一高兴会赏你一场富贵,但是爹你必须牢记,他若赏你富贵,可千万不能要。”
“为何不能要?”
“你想啊爹,咱绑了人家拱卫司的大官,敲诈勒索了十万两银子,朱重八能不生气吗?”
“他生什么气啊?他又没掏腰包……”
“爹!你这样的思想很危险知道吗?”
看着浓眉大眼的老爹,朱缺都有些无力吐槽了:“人家是皇帝,咱是谁?咱就是一个种田的,要是他臭不要脸的耍赖,咱父子可就惹上大麻烦了!”
朱元章嘴角一抽:“儿子,洪武皇帝不是那样的人,他为人宽和慈爱……”
“得了吧爹,”朱缺站起身来,“你赶紧将精盐提纯之法献给朝廷,算是为咱大明立了大功,权当是儿子给你准备的护身符!”
朱元章捏着手里的‘精盐提纯之法’,沉吟不决。
这臭小子,给咱出了个难题啊。
“罢了,这护身符…咳咳,这精盐提纯之法,爹自会献给朝廷,”朱元章叹一口气,苦笑道:“不过,你这不就吃亏了么。”
朱缺笑道:“我吃什么亏?你看儿子像吃亏的人?”
“我说老爹,你不要愁眉苦脸的嘛,不就是损失几百万两银子么?儿子回头就给你挣一大堆银子,让你在后半辈子好好享受一下人生。”
“对了爹,你外面包养那么多小老婆,是不是日子过得有些紧巴?”
“这么着,等最近风头紧得慢些了,你就把她们都接过来吧,咱庄子上地方大,也就多盖几间房的事,这事包在儿子身上……”
朱元章:“……”
这小子的一张嘴,果然抹了鹤顶红!
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外说?
“好了,家里的事回头再说,今天爹带着李先生和胡掌柜过来,就是想给你出出主意,谋划谋划,将附近几个村子的田地整体规划、利用,争取早日将新品稻种、土豆推广出去……”
朱元章的算盘打得好,带着李善长、胡惟庸二人过来,还真就是为了此事。
不料,朱缺却勃然变色:“爹,你不要命了!”
朱元章一愣:“怎么,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了爹!”
朱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眼下咱大明朝百废待兴,朝廷鼓励有能力者开荒种地,可是爹,等到胡惟庸倒灶,被朱重八砍掉脑袋……”
噗通!
这一次,胡惟庸没有跌倒,却是屁股下的竹椅被坐垮了。
只见这位中书省左丞相、百官之首胡大人,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子滚滚而下,目光哀切的看向朱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