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章怒吼几声后,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端坐在龙椅上,手里的一纸密信都快被他给捏出水了。
‘莫非,是有人从中作梗?’
‘李善长?胡惟庸?还是那个什么狗屁吉安侯陆仲亨?’
‘不应该啊……’
李善长、胡惟庸二人,断然不敢如此行事,虽然他们在朝堂上结党营私,暗中与淮西勋贵来往密切,可咱亲口告诉过他们,朱缺是咱儿子。
他们都是聪明人,决然不会如此莽撞。
那就、陆仲亨?
想起当初在朱家庄上,吉安侯府的些恶奴,以他们的嚣张跋扈,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动用下三滥的手段,将朱缺那小子给吓跑……
“来人,将吉安侯陆仲亨阖府上下,一律拿下!”
朱元章冷声吩咐一句,便要换一身衣服亲自前往朱家庄,先想办法将朱缺那小子拦下再说。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禀告:“陛下,娘娘来了。”
在洪武大帝的皇宫里,嫔妃不少,但娘娘却只有一位,那自然便是马皇后。
“重八,你这是又要去朱家庄啊?”
马皇后进门后,笑吟吟的说道:“最近吃了人家不少好东西,总想着给那孩子赏赐点什么,却实在觉得赏无可赏,这样吧,今天咱一块儿去,我当面谢谢那位少年英才。”
朱元章:“……”
赏个屁,人家受了委屈,吓得都要跑路了。
“这个、那个……妹子,你改日再去吧。”朱元章干笑两声。
马皇后何等精明之人,登时便察觉有些异常,随口问道:“重八,是不是你们欺负人家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真没有欺负?”
“真没有!”
马皇后轻笑一声,款款落座:“重八,根据你前几次的说法,那个叫朱缺的少年,性格固然有些偏执狂悖,可是重八你想想啊,他才多大的一个人?
从五六岁开始,就身处兵荒马乱的年月,如果没有一点点性格和手段,能在死人堆里活下来?
少年人,若没有一点脾气和性格,还是少年?
重八,你现在是皇帝,是大明皇帝,是天下万民的皇帝,岂能与一个少年人置气?就算他不愿入朝为官,那也不能欺负人家啊……”
朱元章:“妹子,咱真没有欺负那小子!”
马皇后起身,笑道:“没欺负就好,咱这就一起去他的庄子上看看,顺便认下他这个儿子。”
朱元章吃了一惊,勐的坐起身来:“妹子,不是我干的……”
马皇后没好气的瞪了朱元章一眼,突然叹一口气,道:“重八,是不是你亲生的,咱不管,你现在是皇帝,咱想管也管不着。
但是,这个名叫朱缺的少年,他是一个隐世高人,别看他年少轻狂,可是你想想啊重八,一个能花费七八年时间,培育出新品稻种、神物土豆的人,能是简单人?
如此少年英才,难道不值得朝廷笼络?
更何况,我认下这个儿子,不是为你,也不是为朝廷,而是为了咱大明吃不饱肚子的那些可怜百姓,这才动念认下他这个儿子啊重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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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马皇后起身,眼看着便要出门。
朱元章急了。
吗的,那个狗屁陆仲亨,朕回头嫩死你父子!
看看你们干的这臭事!
这位洪武大帝的心里,根本就没往太子朱标、拱卫司那边想,他以为,在自己的明示暗示下,那帮兔崽子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对不敢抗旨不遵。
“妹子你等一下…”
朱元章赶忙站起身,搓着两只大手,讷讷说道:“那小子…那小子出了点事……”
马皇后当场翻脸:“什么?他出事了?”
朱元章赶紧上前,拉着马皇后的手:“也不是他出事了,是咱朝廷出事……呸呸呸,是有人欺负他,吓得他不敢呆了,这会儿正带着全庄人跑路呢!”
马皇后冷着脸,上下打量着朱元章,似笑非笑的问道:“谁欺负他了?能让一个少年英才落荒而逃的,难道不是你这位洪武大帝?
你说是不是啊朱皇帝?”
朱元章一甩手,满脸委屈的说道:“妹子,真不是咱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