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滚蛋,别影响咱刮奖!”有人气哼哼的骂道。
刮奖这么上头的事,怎么能被人打扰……
……
朱缺在外面转悠一大圈,抬头看看天色还早,便干脆再次来到秦淮河边,蹲在一块石头上发呆。
这种虚浮的场面,他已经有些不适应了。
此时此刻,他就想一个人静静。
听听风吹过秦淮河,看看对岸的小树林里,两个狗男女在尽情玩耍,浑然不顾及对面这么多人,呸,臭不要脸的!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少爷,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红泥一路寻来,挤在朱缺的身边坐下,“少爷,要不要再来几发穿云箭?”
“嗯?”朱缺侧头看一眼红泥。
“是这样的,咱们的洪武券里头,二等奖、一等奖、特等奖太少,这会儿的场面都开始冷清了。”红泥有些担忧的说道。
只有她和朱缺两三个人知道,那些在外面被疯狂抢购的‘洪武券’里,几乎没有一张二等奖以上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
而是,在几百箱子里,就放了一二张而已。
“先等等,如果太过频繁也不行,”朱缺摇头笑道,“刮奖这玩意儿,就像谈恋爱,求之不得、梦寐思服、辗转反侧,才最迷人。”
红泥似懂非懂的点头:“嗯,我知道了少爷,就是欲拒还迎。”
朱缺:“……”
大明朝的少女,都这么早熟了?
“再过半个时辰,看看抢购的热情差不多要熄灭了,就给加一把火。”朱缺懒洋洋的说道。
“好。”红泥点头。
“记住,别再让张彪那憨货出场,要不然人一看就知道是咱们请了托儿。”朱缺叮嘱道。
“晓得了。”
红泥一熘烟跑了。
朱缺老神在在的瞅着秦淮河,心中突然有些寂寥:‘回头得想办法弄几艘画舫,这么好的一条河,就这么白白流淌着,简直暴殄天物啊……’
……
“谢谢惠顾!”
“谢谢惠顾!”
“我谢谢你十八代祖宗的惠顾!”
在一片咒骂声中,洪武券抢购现场,渐渐出现一丝疲软,人们的消费热情终于开始减退。
大家虽然明知道自己并不吃亏,那些刮过奖的‘洪武券’,依然的大明朝最为坚挺的‘硬货币’之一,一张即可换取一斤精盐。
可是,人性便是如此。
说好的二等奖、一等奖呢?还有那传说中的‘特等奖’呢?你们醉仙楼轰轰烈烈的搞活动,感情就是为了戏耍大家吧?
于是,朱缺的第二个‘穿云箭’出现了。
不,这一次,直接就是“超级穿云箭”——
根据朱缺少爷的计划,这一次,应该在不到十个呼吸,连续刮出三个大奖!
当然,目前都还是二等奖,一千贯……
“哎呀,我觉得手脚有点发凉,会不会下一张就能刮出个一等奖?”一名平平无奇的汉子,在人群中大声呼喊。
然后,那汉子颤抖着双手,开始刮……刮……刮……
……
轰的一声喝彩声,却在不远处的醉仙楼‘牡丹厅’里爆发出来。
“哇,一等奖,一等奖被我刮出来啦!”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菜狗,简直就是废物啊!”
“跟咱比运气,气死你们这群菜鸡!”
徐增寿手里捏着一张刮开的‘洪武券’,仰面狂笑,指着鼻子将那帮小侯爷、小伯爷讽刺挖苦好一阵子,这才急吼吼的大喊一声:
“走,咱们兑奖去!”
“哈哈哈,一万贯,咱中了一万贯大奖!”
十几名纨绔恶少,一个个目瞪口呆,过来好几个呼吸后,方才反应过来:“离离原上草,还真的有一等奖啊?”
于是,十几名小侯爷、小伯爷,犹如一群脱缰的野驴,大呼小叫的奔跑下楼,向兑奖的那个高台子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