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一见鸠摩智,面色极是难看,“鸠摩智,你乃吐蕃国师,偷偷潜入我北唐境内,意欲何为?!”
鸠摩智笑道:“小僧随吐蕃使团而来,到北唐交流佛法,听闻逍遥派有此大事,便来一瞧,见过道兄。”
王行止低声道:“吐蕃来的使团中没有吐蕃国师。”
李仲一笑,鸠摩智既出现在了这里,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
“你是执意要插手我逍遥派之事了?”无崖子冷声道。
鸠摩智面带微笑:“相逢即是缘,听闻逍遥派乃道家门派,小僧不才,粗通佛法,不知道兄可否赏面,辩一辩佛道真理。”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色变。
纵观历史上佛道之争,哪次不是血流成河,鸠摩智如此言语,竟是执意同逍遥派过不去了。
一旦佛道之争开启,少林寺如何能不下场,而一旦逍遥派势微,武当派、全真教又如何坐的住。
到时,若真的大启佛道争端,整个天下必将大乱!
玄痛再忍不住,上前两步,曰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国师远来是客,我北唐佛门无不盛迎。久闻国师佛法精深,吐蕃佛门亦有独到之处,不若请国师到少林寺一行,共论佛道,岂不乐哉。”
鸠摩智仍是微笑:“少林寺乃中原佛门圣地,小僧久仰,待逍遥派事了后,定会前去拜访。”
空智道:“大师乃吐蕃国师,即使有正当理由进入北唐,此刻也已逾矩,国师乃得道高僧,不觉此举不妥吗?”他声音中略带冷意,分明已极不喜。
鸠摩智手持佛珠轻轻转动,恍若未闻,只面带微笑站在一旁,分明是来意以定,不会改变。
空智、玄痛对视一眼,不觉有些难看,正要再度发话时,昆仑派玉虚道长突然道:“国师远来是客,两位大师如此形状,可是堕了我中原武林的威名。”
张松溪眉头一皱,双眼电射一般看向他,这老道……
众人均眉头大皱,鸠摩智到底是吐蕃国师,即是外人,中原武林当同气连枝,昆仑派此时说这样的话,实在让人费解。
李仲抬脚刚要上前,被李清瑶拉住,她面色沉重的缓缓摇头,李仲微笑点头,示意她放心,走上前道:“远来是客不假,可这‘客’也分好客、恶客,好客来了,自由美酒珍馐招待,若是恶客,中原武林传承多年,刀剑还是锋利的!
无崖子前辈挑选传人,中原武林共襄盛举,若谁破坏此事,便是同整个中原武林过不去。
鸠摩智大师不知情形,无意闯入,不知者无罪,国师此刻退走,无崖子前辈胸怀宽广,想是可以原谅。
若是蹉跎在此,满怀恶意,蓄意破坏逍遥派传承,执意做个‘恶客’,那么在场诸位前辈,及我北唐朝廷,只能请大师离开了。”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在场之人尽皆听在耳中,不由都面色缓和,对他微笑。
玉虚道长一对吊丧眉皱在一起:“李二公子,你虽是明王儿子,却也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吧?”
“有没有资格,我不能决定,但它可以决定,”李仲手臂高举,一枚蓝玉令牌出现在众人面前。
“蓝玉令!”
玉虚道长脸色陡然难看起来,却是无从辩驳了。
张松溪笑道:“二公子所言不错,只目前看来,国师非善也。”
鸠摩智看了眼李仲,道:“不知这位公子……”
话未说完,远处喝声传来:“吐蕃使团昨日已经回归,怎得未在其中见到大师!”
这声音雄浑壮阔,远远而来,直震得附近林木簌簌作响,如此高深的内力,让人悚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