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伤了少夫人身边的图南姑娘,少夫人要杀要剐小人无话可说。”
话倒是说的硬气。
赵肃睿冷哼了一声,从手边抽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了培风:
“这次受伤的,一人给十两抚恤银子,再弄口猪分了给他们各家送去,这次跟你出去的每人再赏一笔另有一头羊,让他们都知道跟着我做事是不会被亏待的。”
培风应下。
赵肃睿又看向那个叫邵志青的武师傅。
邵志青年纪在四十岁上下,一身灰褐色短打都沾了灰,外套有件撕烂了的棉罩袍,生得不甚高大,却能看出身形矫健,双目有光,虽然有些不修边幅,却不是让人生厌的邋遢汉子。
唯一的可惜之处就是他的一条腿是跛的,不然在各处卫所里也能有一番作为。
“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看了一眼那条跛着腿,赵肃睿刚要让人把邵志青的另一条腿也打断,却又有人拦住了他。
“姑娘,我只是一些皮肉伤,并无妨害,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将银票兑出来,防着宁安伯府报官,官府靠银票查过来。”
这话是有些道理的。
几千两银票不管在哪个银号兑出来都不可能不引人注目。
还得想一个妥当的办法。
单手撑着脸,赵肃睿环顾四周,最后又看向图南刚刚被包裹好的手臂。
图南受伤了。
每日的三餐和点心也定没有从前那般好吃。
从宁安伯府里刮了这么近万两白银,他也算是给沈三废攒下了家底儿。
沈三废在宫里把宁安伯下了狱,也算是出了口恶气了。
要是这样沈三废还能混成个废物……罢了,他也算玩得开心,沈三废再废物,他也能让她过得比从前好。
毕竟,他可是皇帝。
北风一吹,金色的银杏叶子落在了地上。
大后日就是重阳节了。
赵肃睿“啧”了一声。
这“软弱弃妇脚踩伯府”的戏码儿,他昭德帝玩腻了。
“我记得宁安伯府里的人要接你们姑娘回去是说乐清公主想见你们姑娘。”
他语气轻飘,神情变得冷淡起来。
“也就是说,只要是你们姑娘去乐清公主府上,就能见到公主了。”
这不是一条现成的能见到沈三废的路么?
赵肃睿抬起手,摸到了头上的素珠银簪子。
“替我写个帖子,明天我就去乐清公主府上拜见。”
又一阵风起,又有几片金色的银杏叶子落在了地上。
一只手从白玉栏杆上将银杏叶子捡了起来,拿在手里赏玩。
“皇爷,您吩咐奴才找人做的东西已经得了。”
四鼠端着一个绣匣小心打开,送到了沈时晴的面前。
沈时晴看了看,点了点头:
“做的不错。”
得了皇爷的夸赞,四鼠低着头越发恭谨起来:
“皇爷,这几日英郡王……”
“这几日乐清公主府上有什么动静?”
四鼠愣了下,回道:“乐清大长公主仍是每日研究金石字画,再就是每日派人往宁安伯府接人。”
“接到了吗?”
“还没有。”
正说话间,一鸡急匆匆跑了过来:
“皇爷,乐清公主府送了密折。”
“后日就是重阳,他果然不肯等了。”
沈时晴面带微笑,手指一松,金色的银杏叶子落在地上,被她一脚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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