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废!他早晚有一天把她细细地剁成肉臊!一半包饺子!一半汆丸子!做好了全用来喂猪!
“沈时晴,你别以为你说得绝情,朕就信了,你教柳甜杏那个傻子识字、又用教导你的几个丫鬟,还给邵志青的女儿写字帖,这些人你哪里能轻易舍下?你想把你身上的诸多桎梏扔给朕?朕可不在乎这些人的生死!宁安伯府你自己处置了,别让那些人再来扰了朕的清静,这是其一。其二,朕不管你如何为了你的七年惨淡光景迁怒英郡王一脉,各地藩王,绝不可乱,否则朕亲自拿刀将你沈家上下一个个地捅过去。”
赵肃睿越是焦躁,沈时晴就越是心平气和,面上带了轻笑,她说:
“陛下放心,现在宁安伯府一系已经被臣妇拍东厂给管了起来。听说咱们陛下又带着家丁护院拿下了城郊庄子的大捷,您的大舅母应该给你送了不少东西过去吧?这件事臣妇也已经替您处置妥当,说实话,能看见一个拳打国舅脚踢勋贵的‘沈时晴,,臣妇也觉得很有意思。”
她仿佛是想安抚赵肃睿,可赵肃睿却更气了,邪火在心里乱窜,他直接用手把小鸡的身子撕成了两半,那恶狠狠的架势仿佛是将这红皮浓香的红炖鸡给当成了沈三废本人。
沈时晴今晚的目的就是从赵肃睿这拿到些建议,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了,她也不在乎是不是再给赵肃睿一点甜头,也省得这位火气太大的皇帝陛下把她的肝给气出个好歹:
“陛下,您可找到研究火药的配方了?”
说起这件事,赵肃睿的火气又压下去了几分:“沈三废,朕还真没想到,你竟还对硝石颇有研究?怎么?你是在宁安伯府里呆腻了想做出火药来把他们整个府邸一股脑炸了?”
沈时晴翻书的手指顿了下,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她仿佛没听见赵肃睿的那句嘲讽,只说:
“用火药制火铳少不了先将其做成小粒,火药成粒法用的也是水飞研磨和化胶法,和磨制石青、石绿并无不同,臣妇也只是穷极无聊才研究了下,略有所得,陛下要是喜欢,臣妇就将方子都默写出来交给陛下的心腹去研究。”
回想起沈时晴那些藏在《折花集》里的硝石用法、藏在《自恨罗衣三折》惊世骇俗的诗句和密文,赵肃睿真是越来越佩服沈三废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
穷极无聊?
哈!
“沈三废,你还真把朕当个傻子在哄!”
难不成他赵肃睿会因为这么一点区区的好处就消了气?
“陛下误会了,您要是想知道臣妇是如何哄傻子的,不妨去问问宁安伯府的人。民妇对陛下是真正诚惶诚恐,绝无半点敷衍的意思。”
赵肃睿的白眼儿都快翻上天了。
“今天晚上你总算说了句人话,那宁安伯府里确实是一群没脑子的废物。”
沈时晴笑着又翻了一页《中庸》,只见上面有一句话:
“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
“今夜多谢陛下教诲,再过三日,臣妇再来叨扰。”
……
三更的梆子声响起,赵肃睿面前只剩了一堆被咬碎了的鸡骨头。
今夜是伤好了大半的图南在他面前伺候,听见他唤人,连忙进来收拾桌子。
“嗝。”
赵肃睿打了个嗝儿。
他用洗净的手拍了拍有些撑的肚子,对图南说:
“再给我拿几个芝麻饼来!”
他还没忘了自己要让沈三废肥死。
他要沈三废胖成球!正好能受足了千刀万剐!刀刀见油!
图南看了看腆着肚子的“自家姑娘”,垂下眼睛笑着说:
“姑娘,您晚上吃得太多了只怕不消化,不如我给您拿几颗山楂丸子?”
山楂丸子?
赵肃睿撇嘴:“你可别小看了我的饭量!除了芝麻饼再拿些蜜糖来。”
当天夜里,赵肃睿上吐下泻。
大夫看过之后,只留了一句话:
“吃得太多了,肠胃失和,还是清清静静饿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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