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范无忌与佟伯鼎的话,章衡很是失望,不过看了看天色已经不算很早了,便往二哥章术那边熘达去,想着二哥二嫂大约应该起来了。
到了大巷口,院门已经开了,看门的门子看到章衡,自然认得是章家三郎,赶紧问道:“三郎来了?”
章衡笑道:“我二哥起来了吗?”
门子赶紧道:“都起来了,大郎也起来了,正等您呢,新人等着敬茶呢。”
章衡倒是愣了愣:“敬茶?”
门子笑着道:“正是,新人过人都有这么一遭,一般是敬公婆,公婆不在,那就敬叔伯。”
章衡挠了挠脑袋,也不好意思多问,便往里面去。
果然进去了看到了章衎端坐,章术与新婚妻子邹清照正在敬茶。
章衎接过邹清照双手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封红包放在茶盘里。
章衎看到章衡,赶紧招手:“三哥快来。”
章衡心道糟糕,喝茶还得给红包呢,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呢。
章衎早就预料到了,递过来给章衡一个红包,章衡便咧嘴笑了笑,章术与媳妇端茶过来,老二媳妇端茶递给章衡,轻声道:“三叔请喝茶。”
章衡赶紧接过茶,然后喝了一口,将红包放入茶盘里面,这才有空看一下老二媳妇。
这一看章衡顿时满意的点头。
邹清照虽然不是很漂亮,但也是中人之姿,关键是身材并没有两百斤,最多也就一百二十斤,站在二哥的身边也不显得很矮。
这已经是很棒了。
作为一个富婆,姿色可堪入目,身材没有臃肿如猪,这已经是上上之选了,至于性情会不会暴躁,下手是不是不知轻重,这……重要吗!
章衡看了一下二哥章术,章术笑得连眼睛都瞧不见了,应该是很高兴的吧,咦……不对,这眼睛是肿了吧?
不过,眼睛肿了是真肿,但章术的笑容也是真笑,看着很幸福。
这就听好的,反正二哥在家里也是被大哥打过来的,他抗揍。
现在章衡关心的是那红衣女子。
邹清照敬了茶,便要回后院,让章家男人聊一聊,却听三叔道:“二嫂,我有事情想问问你。”
邹清照有些诧异,心下也有些不安,章家三兄弟的名头她听说过,听说最贤的便是这章家老三,也不知道这章家老三要问自己什么,她赶紧道:“三叔请说。”
章衡的声音有些迫切道:“二嫂,你是不是有一个朋友,前些天在你家里借住?”
邹清照闻言一惊:“三叔怎么知道?”
章衡道:“我见过她两次了,我想知道她的名字,以及怎么联系她。”
邹清照闻言捂嘴笑道:“三叔莫非是喜欢她?”
章衡失笑道:“当然不是,我是对她的身手感兴趣,我看过她练拳,似乎有什么特异之处,想当面向她请教。”…
邹清照闻言点点头道:“我那个朋友自称观音奴,大约是个小名吧,我与其相识源于一次去江南时候路上遇险,正好遇到了她,是她杀退了贼人,才保下了一命。
不过她对自己的来历语焉不详,所以我只知道她叫观音奴,其余的一无所知,她也从来是来去如风。
所以三叔说要知道她的下落,我却是一时间难以给你回复,等下一次她若是来找我,我与三叔你介绍一下可好?”
章衡顿时有些失望,但心里毕竟不甘心,便追问道:“她此次来汴京干什么事情?”
邹清照摇头道:“我并不知。”
“那她从哪里来的?”
邹清照也是摇头:“她从来不说。”
章衡更是失望。
忽而邹清照道:“是了,她曾说过西北战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章衡眼睛一亮:“二嫂能够详细说说吗?”
邹清照有些迷湖:“我不太懂这些,但她好像是在骂什么韩范乱来,又骂了某某大将无能之类的,害苦西北百姓之类的,我也听不懂。”
章衡顿时心下有了些想法,又问了邹清照几个问题,邹清照懵然不知,章衡只好作罢,临走前叮嘱邹清照道:“若有关于这个观音奴的一切消息,还请二嫂告知我一下。”
邹清照点头答应了。
章衡连饭也不吃,便离开了直奔范无忌佟伯鼎处。
章衡去而复来,佟伯鼎颇为惊讶,道:“三郎?”
章衡道:“你可知道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关于西北战事的事情?”
佟伯鼎笑道:“西北战事正酣,狗脑子都打出来了,京城自然是漫天流言,不知道三郎要知道什么?”
章衡倒是不知道流言那么多,他在太学上课虽然偶尔会有同窗提过几嘴,在外面的时候基本是在忙商行的事情,或者是二哥结婚的事情,基本没有时间与人扯闲篇,他连茶馆酒楼都基本不去,自然不知道外面在传什么。
章衡忽而觉得应该让佟伯鼎这边形成一个定期给他送消息的定例,这样他才能够随时知道外面世界发生了什么,也正是他重建云中楼的本意。
不过细节还需要再仔细商榷一番,等他有时间了整理出来,现在他关心的不是这个。
章衡想了想道:“最近京城有没有跟西北战事有关系的,比如说什么将领从西北回来了,什么文官从西北回来了,或者说有人被治罪了之类的?”
佟伯鼎想了想道:“这两天发生了一个不算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跟三郎您说的有没有关系。
好水川之战大败,有一批将领被治罪,这些天正好被送回来,然后其中一个参军在牢里被刺杀了。
此事知道的人极少,我也是喝酒的时候听到一个狱卒所说。”
章衡心下一动:“这个被刺杀的参军的信息能不能帮我找来?”…
佟伯鼎笑道:“没有问题,明天……嗯,今晚我便给您送过去。”
章衡点点头:“好,我等你的消息。”
章衡回了太学,虽说在习字读书,但始终坐立不安,佟伯鼎等到月上柳梢头才将消息送来。
佟伯鼎解释道:“我让人请了狱卒吃饭喝酒,从他嘴里套出来的,我整理了一下,应该没有太多遗漏的了。”
章衡展开佟伯鼎给的纸张,上面有参将的信息,其生平倒是没有什么奇特的,就是一个普通的武将,在好水川之战中因为临阵脱逃,因而被治了罪,也看不出什么来。
章衡叹了一口气,就想要从西北战事这个线索中找出来那个观音奴的下落,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章衡想了想,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将红衣女给画了出来,然后给佟伯鼎:“我想找这个女子,她穿红衣,骑红马,若是有遇到她,速速通知我。”
佟伯鼎赶紧点头道:“是,是,小人知道了,这个特征挺明显的,小人回去问问。”
章衡道:“要持续。”
佟伯鼎应是。
佟伯鼎走了,两天后传来消息,之前的确是有人见过红衣女子,但这几日却是再没有见过了。
章衡慨叹,估计这红衣观音奴已经离开汴京城了,也只好暂时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