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见王修无事,放下心来。
“你无事就好,今日我与老友相逢,正是喜事一桩,小友来与我等一同喝杯水酒吧。”
王修爽郎笑道:“长者请,不敢辞。”
且说王修随着两人又回了船头,那老者的女儿英琼,还在船上煮酒,看到父亲归来,还带着两个人,微有些诧异,却没有多说话,坐在一旁不言语。
“英琼,见过你周三叔。”老者对着女儿英琼说。
女儿英琼听话,纳头便对白衣人一拜,白衣人受了半礼。
“京城一别,谁想在此重逢!人物依旧,山河全非,怎不令人肠断呢!”
“是啊,我也没曾想能再见到大哥,还有贤侄女,我看她满面英姿,果是将门之女,大哥的绝艺一定是有传人了。”
“贤弟有所不知。愚兄因为略知武艺,所以闹得家败人亡。况且她一出世,她娘便随我死于乱军之中,十年来奔走逃亡,毫无安身之处。她老麻烦我,叫我教她武艺。我抱定庸人多厚福的主意,又加以这孩子两眼煞气太重,学会了武艺,将来必定多事。我的武艺也只中常,天下异人甚多,所学不精,反倒招出杀身之祸。愚兄只此一女,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一点也未传授于她。但愿将来招赘一个读书种子,送我归西,于愿足矣。”
“话虽如此说,我看贤侄女相貌,决不能以丫角终老,将来再看吧。”
女儿英琼听到这话,不禁眉头一头,脸上露出喜色,可又看了看她父亲,有几分幽怨,因为她父亲不教她武艺。
王修不动声色,看到这些,心下却知道,她老父已经心若死灰,当年扬州之役已经打散了他的心气。
“大哥此番入川,有何目的呢?”
老头隐晦的看了一眼王修,心想这是个避于深山的人,应该无妨事,于是道:“国破家亡,气运如此,我还有什么目的呢,无非是来这远方避祸而已。”
白衣人听这言,喜道:“我来到四川,已是三年了。我在峨眉后山,寻得了一个石洞,十分幽静,风景奇秀,我昨天才从山中赶回。此外我教了几个蒙童,我回来收拾收拾,预备前往后山石洞中隐居,今幸遇见了大哥。只是那里十分幽僻,人迹不到,猛兽甚多。你如不怕贤侄女害怕,我们三人一同前往隐居,以待时机。尊意如何?”
老头听着高兴起来道:“如此甚好,但不知此地离那山多远?”
“由旱路去,也不过八九十里。你何不将船家开发,到我家中住上两天,同我从旱路走去?”
“也好,只是,这船家今日被王修小兄弟教训打晕了过去,明天要是过来了,怕是有个麻烦,还是走陆路吧。”
“也好,这样吧,明天你先去,我还有个约会,不能接你去,好在不算远,走陆路也就一天的路程,到了后,你到峨眉山前村,找蒙学周淳即可。大哥,我便在舍侯架便了”。
说罢,这白衣人就要离去。
王修知道这时不说,怕是就真的离别了,当下顿足沉吟一声,看向两人决定撒一个弥天大慌。
“等等,两位。”
王修顾作叹息的道:“哎,当年扬州之役,十日屠城,却不知故人死于蛮清屠刀之下的亡魂是否安息,不知两位可还记得?李宁,周琅,当年齐鲁三杰的豪气,现在看上去似乎丁点都无,只有两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了啊。”
王修这话一出,老者与白衣人齐齐色变,当下神色大变,目有凶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