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国很快就到了自己岳父的村子,进了村委大院。
正看到戴常喜坐在外面晒着太阳和村长在聊天,旁边还坐着戴军勇。
“姐夫!”戴军勇看到赵建国,高兴的一下跳起来,然后直接跑到了赵建国面前。
“嗯,你过来爸知道不知道?”赵建国好奇的问了一句。
一听赵建国问这个,戴军勇的脸就垮了下来,
苦着脸说:“知道,村长昨天过去说是你交代的,爸就说让我来。”
说完又凑到赵建国的耳边小声说:“爸说叔叔脾气不好,一言不合喜欢动手,我皮厚抗揍。”
“噗。”赵建国没忍住笑出声来,
顿时收获了来自小舅子的一对卫生球眼。
“叔叔,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赵建国跟戴常喜打了招呼,迈步往那边走过去。
村长见状,连忙进屋又去拿了个板凳出来。
戴常喜看着赵建国,听他问自己的身体,就哼了一声,
说:“我身体一向好的很!”
显然恢复理智之后,从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了。
赵建国也不反驳他,走过去开始给他诊脉。
看来昨天的诊治和安神的药作用好大,他的身体,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戴常喜的脉搏稍微有点过快,而且呼吸粗重,
似乎是情绪上面有些激动。
“好了,我说了我身体一向很好。”戴常喜看赵建国在沉思,于是就不耐烦的缩回了手。
赵建国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刚才都在聊什么呢?”
结果一说这话,村长心虚的马上站起身,然后没话找话的说:“呃——那什么,我去给大家倒点热水喝。”
本来赵建国还不知道戴常喜为什么会有情绪上面的激动,
现在看村长这心虚的样子,再结合自己的问话,哪还不知道一定是他们聊一些过火的话题了。
正想问,
旁边戴军勇已经笑着对赵建国说道:“姐夫,刚才二叔在跟我讲打鬼子的故事。”
“听上去老过瘾了,二叔还说,徒手搏斗的时候,他还用嘴咬掉过鬼子官的一只耳朵。”
“那血糊了那鬼子官一脸,疼的那鬼子官哇啦啦的叫。”
戴军勇说的兴奋,村长溜走的脚步是半刻也不停。
昨天赵建国还特意交代过,不让说战场上的事情,
他可不想留下被赵建国给找了算账。
毕竟戴军勇是他找来的,可他忘了叮嘱戴军勇这件事儿,
于是这小子,一早就跑来问戴常喜打鬼子的事情,
听的他胆颤心惊的。
所以赵建国来了,他第一个开溜。
赵建国当然知道村长的心虚就是没把他交代的注意事项执行到位。
不过现在看来,戴常喜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
战病也是长期间没有及时正确引导形成的后果。
既然这样,那也许就不用等了,
于是笑着说道:“是吗,打鬼子的事儿我也感兴趣,让二叔再给我们讲一讲。”
“好!这些故事我最喜欢听了,二叔,您快接着讲,刚才讲到哪儿了?”
戴军勇却什么也不知道,男孩子,正是十八九岁的热血青年,
对那硝烟纷飞的战场,有着一种热切的了解欲望。
“讲到哪儿了?”戴常喜脸上的神色一阵恍惚。
“我想起来了,讲到了我们副连长,李宗金。”
戴常喜的眼神开始涣散,思绪应该是又回到了当时的战场。
“当时我是连长,宗金是副连长。那小子是真英勇啊,每次都冲到最前面,杀的敌人,差点就超过我了。”
“嘿,最惨烈的一次,是我们被围困,一个连就剩了我们两个,但是我们两个坚守阵地,死也决不放弃。”
“我们勇啊,只要能捡起来用的枪,我们就扛在身上,只要能甩出去的手榴弹,我们就集中火力,打退想要抢占阵地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