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公然挑衅

意识到自己的话伤到杨戬，孙悟空赶紧对杨戬报歉一笑：“嘿嘿！真君莫急！老孙绝非怀疑真君编故事欺骗。玉帝的性格，老孙也深有了解。若非李家小妹给足他压力，恐怕他也不会赦免真君。老孙这么问，其实是和李家小妹开玩笑。老孙此来就为找她，可她从老孙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实在令老孙心里发闷。”

“四妹不喜言笑，望大圣不要挑理。不知大圣找四妹有何要事？”杨戬收了收脸上的冷淡，和声问。据他猜测，李啸吟一直保持沉默，应该是看他面子，遵守之前说过的“不让他为难”，才对沉香和孙悟空失礼的言行无视。但孙悟空已经坦言此来要找李啸吟，为免李啸吟不说话，孙悟空挑逗不慎将李啸吟惹火，还是由他替李啸吟问明孙悟空为何来找为妙。

“既然真君问到这里，那老孙就不妨直言。”孙悟空说到这望向李啸吟，脸上的笑容渐渐泛起冷风：“李家小妹，老孙说话不会拐弯，如有得罪，还望你那小心灵别太在意。”

察觉孙悟空笑容中的冷风，杨戬等人不禁心弦悄紧，很想阻止孙悟空和李啸吟对话，但孙悟空话已出口，叫他闭嘴显然不太可能。没办法，杨戬等人只能期盼李啸吟话复前言，为了不让杨戬为难，任孙悟空说什么都不与计较。

萌眸冷漠地看了看孙悟空，李啸吟不含任何感情地丢给孙悟空四个字：“有话就说。”

淡淡的四个字，听不出喜怒哀乐，却叫孙悟空心头一堵，由衷认为李啸吟从他进门起就一言不发是故意轻视于他，笑容中的冷风不禁多了一倍。

不再废话，孙悟空面带冷笑，单刀直入道：“沉香被你暴打一事，俺老孙已知晓。俗话说的好，打了儿子，老子不愿意。徒弟被欺，师傅颜面过不去。你将沉香打成重伤，还说跟他说什么老孙和他都是顺天道的一枚棋子，害他失落了很久，险些都没勇气在这个世界上闯荡下去。这笔账，老孙若不来找你算一算，这一千多岁实在白活。老孙是不是顺天道的棋子，还轮不到你这小丫头来定论。但你话已出口，老孙念你年幼，不跟你计较；可你暴打沉香一事，老孙实在不能不闻不问。沉香是老孙的徒弟，纵然有错，也该由老孙惩罚。退一步讲，就算老孙不在，沉香做错事还有爹娘、舅舅、媳妇纠正，用得着你来教训？”

可以猜到沉香在孙悟空面前对李啸吟添油加醋，才使孙悟空怒火憋压已久，跟李啸吟开口便是算账的语气，杨戬不等李啸吟回话便急着插言，替李啸吟辩白：“大圣，是杨戬让四妹教训沉香的。沉香找到李府门下，对四妹不敬在先，被四妹教训理所当然。”

“真君不必替李家小妹寻词脱责！老孙自然知道是沉香有错在先，可李家小妹纵然得到真君的允许，将沉香打成那样也实属过分。另外，她贬低沉香的能为，形同间接贬低老孙的能为。老孙在六界也算小有身份，岂能容她这般鄙视？”不满杨戬替李啸吟说话，孙悟空反驳杨戬时，语气也泛着强硬。

“既然大圣也承认一把年纪，又何必跟小你许多的四妹计较？”遭到孙悟空略带强硬的反驳，杨戬不由剑灵微蹙，但语气仍保持劝慰。

“别的事，老孙可以不计较；但此事关乎老孙声誉，老孙诚难无视。”孙悟空固执地说，而后也不等杨戬回应，盯着李啸吟奸笑道：“李家小妹，你暴打沉香，不管是经过谁的允许，都难逃失礼、过分之错；贬低老孙的能为更是狂妄自大。念你年幼，老孙也不过分为难你。只要你跟老孙和沉香道个歉，此事便了。你看如何？”

“原来沉香说我贬低你的能为，虽然我不记得哪句话这么说过，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你的能为从沉香身上已有折射，西天路上到处搬兵，更是不言而喻地说明，你的能为——确实不怎么样；至于暴打沉香，在你来之前，或许我心里还有几分反思。但现在看来，我倒后悔当时对沉香下手太轻。沉香也就仗着是二哥的外甥、你的徒弟，才能肆意妄为对今。否则，像他这样莽撞的小儿，出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表情没为孙悟空压迫的言语有任何波动，李啸吟目光随意垂落，语气是那么平静，却叫孙悟空倍感恼火。

孙悟空才说过，别的事都可以不计较，唯独贬低他的能为会有损其声望、名誉，绝不能无视，李啸吟就偏偏字字真切地说他的能为确实不怎么样，不仅是，也是公然下战书。

火药味因李啸吟这番、挑战的话陡然浓重，以致众人的心瞬间绷紧，眼见孙悟空嘴边勉强弯起的奸笑也粉碎无几，只留下怒目横眉，一张张脸顿时现出不同程度的焦急。

了解孙悟空的性格，杨戬肯定李啸吟这番话会将孙悟空彻底惹火，不等孙悟空做出任何反应，便望着李啸吟半责半劝道：“四妹！你怎么可以跟大圣这样说话？之前谁是谁非且先不论，你现在这番话对大圣来说绝属失礼。”接着又转向孙悟空满脸赔笑：“大圣，四妹虽然心直口快，但心地善良，还望大圣多包容。四妹得罪大圣之处，杨戬代她赔罪！”

说罢，杨戬冲孙悟空拱了拱手，同时眼使猪八戒帮忙劝劝孙悟空。至于身为孙悟空徒弟的沉香，此刻却是一副师傅说话，徒弟不语的乖巧模样，而直接被杨戬无视。杨戬知道，孙悟空就是沉香鼓弄来的。从孙悟空对李啸吟的话里可以听出，沉香在孙悟空面前没少往李啸吟身上泼脏水。聪明全用在小恩小怨上，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此等行为，还真符合沉香搅闹地府，喊着要做就做大点的风格。只是这种风格令杨戬无语透顶。这种人居然是自己的外甥，杨戬当真怀疑，自己可能做恶太多，致导无形天道赐来让他糟心至极的沉香，害他郁闷不堪又无可奈何。

接收到杨戬的眼使，猪八戒闪电权衡，觉得孙悟空和李啸吟若动手，赢了光彩的是孙悟空，输了连西天的脸都跟着黯淡，还会毁掉呆会儿十有八九会有的盛宴，于是满面和善地拍着孙悟空的肩头，口中游劝道：“猴哥猴哥！消消火！消消火！你说跟你一个小妹妹较什么真？有失你这斗战胜佛的身份。来来，喝口茶水平息一下。”说着拿起茶杯送到孙悟空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