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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好运的维克托
乌苏拉城。
维克托.瓦兰涅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在梦中,一个扎着头巾的少女在雪山上对他哭泣,指责他,抱怨他。当维克托试图去拥抱那位少女的时候,少女化成了一只白鸽飞向了天空,又被箭雨射死。
维克托坐起身来,微微地喘息着。
这个恶梦,许多年没出现了,现在为何又开始折磨起他来了?
维克托住在一幢装饰考究的大屋里面,大屋的主人,是一个爱上了他的交际花,辛西娅。
想到这里,维克托不禁自嘲。几个月的俘虏生涯,让维克托迅速地褪去了一身赘肉,胖子维克托瘦下来之后,还是比较英俊的,辛西娅爱上自己,还真是托了唐人的福。
回到乌苏拉之后,维克托刮掉了络腮胡子,从乌苏拉银行提出了六百枚金币的票卷,把自己打点一新。如今的维克托,就像一个风流成性的乌苏拉花花公子,他戴着丝绸软帽、在胸衣上别着十六对流苏扣、左腿红右腿蓝,他还雇佣了一辆相当奢华的马车,用来装点门面。为了逃避丢失国土的惩罚,维克托专门来到了乌苏拉,试图巴结来此地挥霍的诺曼贵族们。
维克托给一个公爵的儿子送去了三个妓女、三个娈童,给一位侯爵赠送了一副银剑,为两位情趣古怪的伯爵夫人赠送了象牙雕刻的双头鸡巴。
苏培科的总督副手维克托使尽了浑身解数,想让这些人帮自己洗脱罪名。
但是那些该死的贵族,收取礼物的时候,一个个笑吟吟的许诺一切好说,可是之后,维克托再次登门拜访的时候,那些贵族就好像得了健忘症一样,把什么都忘记了。
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维克托随身携带的钱财已经花销得差不多了,可依然没找到可靠人士。
无奈之下,维克托又一次前往银行,试图提取自己在诺瓦的财富。
但是这一会,乌苏拉银行的职员告诉维克托,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需要等待半个月再来。
维克托很熟悉这种腔调,这些该死的小职员敢这么说,一定是自己在诺瓦的财富出了问题。维克托勃然大怒,在银行的大理石大厅中大吵大闹,最后六个全身穿着铠甲的士兵抓住了维克托,把他拖进了一间密室里。
好在维克托是骑士身份,乌苏拉人没有对他过分无礼。一个女仆给维克托端上来了一杯酒和一盘茶叶饼,让维克托边吃边等。
维克托很好奇乌苏拉城内竟然会有唐人的茶叶饼,在苏培科的时候,维克托听见唐人奴隶说起过这种东西。
无聊地等待中,维克托喝完了酒,吃了两只茶叶饼,茶叶饼里面有两只木签,一只上面写着“你是个好人”,另一只上面写着“你的好运来了”。
看着这两句讨好的恭维话,维克托满脸阴沉,把‘好人’木签在手上折断。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讽刺,维克托似乎看见了唐人领袖的笑脸,该死的章白羽!
半个小时后,一个胖墩墩的总管走了进来。
“维克托,”银行总管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我们在诺瓦城的职员传回了您的消息,您的别墅已经被拍卖了,您的积蓄也被别人提走了。”
“什么?”维克托大惊,接着大怒,“是谁敢做这种事情!”
“托马斯陛下。”总管不耐烦地说,“托马斯.布朗陛下。苏培科岛上是不是有一个叫做提尔.布朗的皇室远亲?”
“是的。”维克托说,“这混账投降了。”
“没错,没错,您跟我们说过了。”总管说,“但是皇帝陛下不愿意人们谈论提尔骑士投降的事情,所以皇帝陛下派出了特使,询问从苏培科回国的人,最后得出了结论:您畏敌如鼠,最后把仓皇逃窜,让提尔骑士不幸被俘。提尔骑士选择与敌人同归于尽,而您逃出生天,由于害怕惩罚,您甚至不敢回国,只敢躲在乌苏拉。”
维克托的眼皮都要顶到天花板上去了,跳起来大骂,“这天杀的谎是谁编出来的?提尔那个脓包现在好好的活着,在高原上让安息皇帝操他的屁眼呢!我是作战的最后,城破投降```英勇被俘的!”
“或许是,或许不是。”总管说,“至少在皇帝看来,您在撒谎。皇帝希望别人都知道:他的远亲死了,而您活着。按照帝国法律,您在诺曼的一切财富都没有了,皇帝把所有的财产全部没收。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该死,你们得做点什么!我每年给你们缴纳委托金,你们不能就这么把我撵出去,帮我做点什么!我需要那笔钱,只要我说动一个大贵族,我就能翻身!”
商人看了看维克托,胖胖的嘴巴挤出了两个字,“不行。”
“就这样?”维克托感觉愤怒像是胸膛里即将爆发的火山,“我一笔钱一笔钱地托人存在你们这里,存在乌苏拉银行!结果那个天杀的皇帝在诺瓦说要没收我的钱,你们就乖乖地交出去了?我不相信。把我的钱还给我!”
维克托扑向了商人,总管尖叫着挪动肥胖的身躯逃跑了,维克托把写着‘你的好运来了’的木签扎进了总管的脖子里面。
接着,一群银行护卫将维克托揍了一顿,把他丢进了银行后面的运河。
维克托几乎淹死。
他扑腾着。
周围的乌苏拉小长舟纷纷靠拢过来,这些船夫很快就彼此争论起来。
“七个铜币,捞您起来。”
“先生,我只要六个铜币,就捞您起来。”
“给我五个,我把您舒舒服服地挪到甲板上。”
接着,船夫们彼此辱骂起来,指责对方不守规矩,随意压价。
维克托喝了好多水,无法回答任何一个船夫的提议。
维克托最后踩了一下墙壁的石台,终于抱住了一只狮子头排水口,他对船夫们说,“该死的银行吞掉了我所有的钱,你们快把我送到岸上去。”
“您没钱?”一个船夫皱着眉头说道。
“没钱还他妈敢落水?”另外一个船夫对维克托做了一个猥亵的手势。
“白费口舌。”第三个船夫已经撑着小船离开了。
维克托就挂在银行的狮头排水口上,挂了两个小时,维克托逐渐地感觉体力耗尽,快要落水了。这一次落水,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该死,堂堂的维克托.瓦兰涅,居然要死在乌苏拉的臭水沟里面了。
这时,一艘轻快的长船逼近了银行后面的水道,眼看着船尖要撞上石墙了,高明的船夫一次撑杆,就让小船稳稳地停了下来。
“这不是维克托先生么?”一个女声传了出来,接着是一阵咯咯地笑声。
辛西娅和她的两个女伴恰逢月事,无法工作,便乘坐辛西娅的小舟在城内游玩,结果看见一个落魄的男人挂在墙上。
好奇之下,几个交际花前来察看,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维克托。
“还记得我吗?”辛西娅掀开了自己的面罩,询问维克托。
维克托像是暴雨淋过的野狗,耷拉着脑袋,听到声音,慢慢地抬起头来。
对这个女人,维克托已经没有印象了,“我是上过你,还是欠你钱?”
“把他打下去!”辛西娅下令。
船夫行了一个乌苏拉式的摇手礼,“遵命,女士。”
然后一竿子把维克托打入水中。
交际花们哈哈大笑,本来准备看着维克托在水中出丑的,没想到,落水后的维克托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地沉入了水底。
几位美人耐心地等待了一会,终于发现事情不对,于是让船夫把他捞起来。
那天晚上,维克托醒来后,就在辛西娅的房间里面了。
“谢谢您,女士。”
维克托吐完了水之后,开口说道。
“你是被安息人俘虏的?”辛西娅开口询问维克托。
维克托看了看辛西娅,黑色的头发、栗色的眼珠、精心修饰的眼影,一副东方的风情。
“是的。”维克托用安息话试探地回答道。
辛西娅露出了赞赏的表情,“很聪明。跟我讲讲,是谁俘虏了你。”
维克托笑道,“当然是您了。”
维克托敏锐地发现了,这个叫做辛西娅的女人似乎对于安息人的消息非常着迷,于是他把自己的故事分成了几十份,一点一点地讲给辛西娅听。
辛西娅在谈论中,询问过维克托知不知道这样一群女人:她们身手矫健、美貌无比、来去无踪。
“穆护女儿。”维克托回答道,“我听说过她们,在苏培科岛上见过那么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