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们又开始奏乐起来。
许多贵族、老兵、大商人都忍不住摸出钱币,抛洒向两人。
大家都没有给多少,因为他们知道,埃斯墨公爵大人的赏赐一定是最丰厚的,没必要跟他争夺慷慨之名。
埃斯墨跟身边的人说了几句,那个侍从疑惑地抬了一下头,探下脸确认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便匆匆地走了。
过了一会,那个侍从带着一只大包裹回来。
埃斯墨在包裹里面翻看了一下,似乎在里面整理着什么东西。
宾客们自发地噤声起来,让众人安静下来。
每次表演结束之后,猜测埃斯墨大人会赏赐什么,都是很让人激动的。
“那位魔法师,”埃斯墨说,“我要赏赐你一间房舍。我不知道是哪一间,反正我到什么地方,你就得住在我的周围,你总会有一间房。我需要有人逗趣的时候,你要出现。我要赏赐你,是因为你的伙伴,这个放屁人,他放的那个屁,真是笑得我肚子疼。”
宾客们窃窃私语。
两个小丑也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赏赐。
埃斯墨抛下了一只帽子。
那是诺曼侍从的软帽,帽子里面裹着一本书,看起来像是给学士使用的牛皮本。
这一下,宾客们纷纷赞叹这个魔法师的好运:他摇身一变,成了埃斯墨的弄臣了,这可是魔法师最好的归宿。
“那位放屁人,”埃斯墨说着,从包裹里面掏出了一只匕首,“我要割掉你的一小截舌头。我要惩罚你,是因为你的伙伴,这个魔法师他口无遮拦。他竟敢侮辱贵族,甚至调侃了一位先皇。陛下的家族,是绝不允许被侮辱的!”
宾客们大感意外。
埃斯墨的身后,两个侍从走过来,左右架住了放屁人。
又有两个老兵走来,一个捏开了放屁人的嘴巴,用铁钩挑出了他的舌尖,另外一个老兵用埃斯墨的匕首猛地一划,就割出了一团血肉来。
放屁人哭喊着,嘴里都是血,洒了满地。
宴会的酒气再浓烈,此时也被压制住了。
侍从和老兵推着呜哇乱叫的放屁人离开了宴会。
魔法师吓得面色苍白,差点尿裤子。
他单膝的下跪已经变成了双膝,他的两手纠缠在胸口,浑身发抖。
“戴上帽子,打开那本书,旁边有一支笔。”埃斯墨命令魔法师。
魔法师扯掉了小丑帽,打开了那本牛皮本,从书脊中找到了一只鹅毛笔。
“曾经有位魔法师告诉我,”埃斯墨用嘶哑的嗓音说着。整个宴会大厅雅雀无声,所有的人都被刚才的景象吓到了,现在都在听着他说话,“世界上最艰难的魔法,就是去窥探别人的命运。你伙伴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说,你是个魔法师。所以,我想要你来帮我看看,门口那个家伙的命运是什么。你把他的命运写下来,然后念出来,蘸你伙伴的血写。”
魔法师的眼泪不住地落下,他左手拿着书本,右手拿着鹅管笔,哆哆嗦嗦,不知所措。
众人沉默。
“你不蘸么?”埃斯墨不耐烦地催促道。
魔法师蹲了下来,在笔缝里面蓄满了血液,然后看了一眼书。
这个时候,魔法师发现,那本书上面竟然已经写好了一行字。
魔法师抬起头看了一下埃斯墨,又看了看周围的人,最后看了看门口那个衣衫破烂的男人。
他猜测,埃斯墨公爵大人准备让他来装神弄鬼吓唬人—――作为魔法师,这个他倒是熟悉。
魔法师假装了写了几个字。
随后,他结结巴巴地念了起来,“这个男人从今天起,将成为公爵的马仆。这是他的命运,如果他拒绝,可怕的事情将会发生。”
埃斯墨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门口的维克托,“维多,这是真的吗?”
维克托的耳边响起了幻听,有人劝他不要鲁莽,但是维克托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呸!老子才没有这样的命运!”
两个老兵一左一右地夹住了维克托的肩膀,将他拖出了宴会,将他打成了一团烂泥,然后将他丢回了地牢。
在地牢里面,维克托发现,那个被割掉舌头的放屁人也被关在这里。
看守告诉他们两人:谁先弄死对方,就能回到地面上去。
接着,便是彻底的黑暗。
宴会上。
埃斯墨的脸色有些阴沉,维克托的骨头还是很硬。
埃斯墨砸了一下嘴,“魔法师,今天你让我失望了。”然后他对身边的侍从说,“他这个月的报酬减少一半,带他去他的房间。”
几个侍从带走了一脸呆滞的魔法师。
埃斯墨对众人笑了起来,“好啦!插曲过去啦!夜还很长!大家喝酒吧!”
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个乐师最先反应过来:公爵还没玩够。
乐曲声恢复了。
贵族们露出了拘束的笑容,老兵们却已经习惯了公爵大人的做派,纷纷拔剑举杯,为公爵祝贺长寿。
两个仆从匆匆用砂子洒满了地面,然后用铲子铲走了砂。
一个吟游诗人走了进来。
他刚刚才来,没有目睹割舌的景象,虽然闻到了淡淡的血味,但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吟游诗人对众人行礼,然后谈起了琴弦,唱起了歌颂埃斯墨大人的歌曲,
“
托利亚托利亚!
勇士来自托利亚!
听啊,听啊!
他来自托利亚!
```
他的士兵手持刀剑!
在平原上!
他击溃了叛乱的农夫!
敌酋被俘!
```
向北!向北!
北方诸侯尽败北!
无人敢当他锋芒!
公爵铁冠落额上!
```
波美尼!
准备进攻波美尼!
陛下许诺之地!
许诺公爵之地!
```
”
击溃维克托后,埃斯墨趁胜收编了维克托的部下,接着,埃斯墨做出了惊人之举,他指控周围所有的城镇都与维克托暗中勾结。
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面,埃斯墨的部下屠尽了周围大部分城镇,并且向诺瓦发出了捷报。
埃斯墨将部众安置在了尸臭蔓延的城镇和乡村之中,利用聚集来的大笔财富,埃斯墨将老兵武装起来、雇佣了数千佣兵、贿赂了几个贵族、购置了数百辆运粮马车、向乌苏拉和莱赫订购了大批的粮食等物资。
埃斯墨北上了。
在赫特堡,他击溃了一支纳斯尔小队;
在温特雷,他在战场上活捉了温特雷邦君,逼迫他临阵改宗为正统信仰,并且把他送去了诺瓦城向陛下认罪;
在南波美尼,埃斯墨击溃了一只北方诸侯的联军。俘虏中,还有不少卡马尔来的新教义志愿兵。皇帝会很高兴的,他终于有证据证明,卡马尔国王在插手帝国事务了。
作战到此,埃斯墨的补给已经中断,兵士也极为疲惫,他退回了诺曼中部的营地,准备等待来年继续进攻。
皇帝陛下却误认为埃斯墨在索求贵族头衔。
为了安抚埃斯墨,并且激励他向北进军,皇帝陛下宣布剥夺新教义波美尼公爵的头衔,将它册封给埃斯墨—――只要埃斯墨能够占据波美尼城,并且重建当地的教区,敦促居民重归正统信仰即可。
叛乱,似乎真的被埃斯墨平定了。
诺瓦城内一片欢庆。
皇帝陛下亲自主持了为埃斯墨庆祝的典礼。
只是在庆典上,老牌贵族们大多不太开心。他们总觉得埃斯墨这样的‘布尔萨杂种’,是不配在帝国获得高位的。教会也不喜欢埃斯墨,埃斯墨在帝国中部的所作所为,甚至比那些异端还要恶劣。平民更是惧怕埃斯墨。
庆典上唯一祈祷埃斯墨胜利的,恐怕只有皇帝一人。
皇帝是真心的吗?
无人知晓。
但不论如何,皇帝是真的相信,他的帝国即将重归完整,他的帝国即将从分立的地方站立起来。
地牢中。
不知过了几天。
维克托和无舌的放屁人都在静静地等着对方先死。
可惜他们谁都没自己死掉,还日益变得健康起来。
一天。
不知是那一天,也不知道是早上、中午还是晚上。
维克托在恍惚之中感觉有人摸索了过来。
接着,有双干枯的手扼住了他的脖子――放屁人先动手了。
‘如果他拒绝,可怕的事情将会发生’。
或许那神棍猜对了?
维克托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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