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难题在于如何指证杀害周浪的真凶。
断头鬼冢毁于一旦,虞青凤的那个杀人手法的证据也随之湮灭。现在她只有推理,没有证据,甚至连个嫌疑人都没有。
忙活了这么久,他们此次前来要侦办的周浪案才刚刚开始。
一大早,虞青凤便随同裴无厌他们前往县衙,再去审一遍二十三个证人。
这不过这一次,他们要问证人的是全新的问题。
“周浪的仇家?周浪哪有什么仇家?”
“要说有,那就是赌坊啊,就是娄安易嘛。”
“周浪没有亲人,六年前一个人来平川,这不,又一个人走了,连个为他收尸的人都没有。”
“周浪这人很简单,就是好赌。输掉了一根手指,还是要赌。他只欠赌坊的高利贷,没找别人借过钱。”
“六年前的事儿我们哪知道啊,我问过周浪,他绝口不提。”
“没错,问他以前的事儿,他就神神秘秘的,我还开玩笑说,他会不会是逃犯呢。”
“不会不会,我注意过张贴的缉捕画像,没有一个像周浪的,他肯定不是逃犯。再说了,逃犯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你看他,瘦弱不说,还是个娘娘腔。”
“对对,娘娘腔,还很胆小。他那样的,能做什么作奸犯科之事?”
“周浪死了对谁最有利?没有吧?我早就说过,娄安易没理由杀周浪,人死了,欠的债就更还不上啦。”
“娄安易的仇人?娄安易不是杀害周浪的凶手吗?为什么问他的仇家啊?”
“那要是说娄安易,那仇家可就多啦。我娘子就曾经说过,娄安易就是个挨千刀的。”
“我娘也说,娄安易开赌坊不得好死。”
“除了自家亲眷?那我还真想不出有谁跟娄安易有仇。哦对了,娄安易一年前纳了一个小妾,他的那个小妾曾是映红楼的头牌,曾经跟娄安易争风吃醋的恩客倒是不少,算仇家吗?”
“娄安易死了谁是最大受益者?这个没有吧?这案子一闹,官府直接就查封了赌坊,我们现在都没地方去赌了。赌坊也没有落在别人手上。哪有受益者?”
“怎么没有?有啊。娄安易死了,他的小妾不就自由啦。我听说,他的那个小妾,叫,叫什么桃的,好像又找到了个男人,叫,叫孔什么的,好像是个裁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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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无厌听这群赌徒们说了这么多,总算是说到了重点,不禁松了一口气,问道:
“停,你们有谁见过这个孔裁缝?”
一直没怎么参与谈话的赌徒举手,“我见过。他叫孔山南,也是外地人,好像是,是两年前来平川的,也是孤身一人。他的裁缝铺就开在我家旁边。”
“这个孔山南是不是个头不高,身材瘦小?”
“对呀,大人,您也见过孔山南?”
虞青凤听到这里,一拍桌子,“准了,找这个孔裁缝。”
杜桓墨在一旁一直安安静静倾听,见裴无厌和虞青凤瞄准了孔山南,不解摇头。
“等一下,裴大人,这案子的死者是周浪啊,孔山南没有杀他的理由啊。如果是为情杀人,那也应该直接杀了娄安易吧?”
“如果孔山南两个人都想要除掉呢?”裴无厌反问杜桓墨,“这不是一举两得?”
虞青凤想起了周浪的死法和尸体最后的不堪,总觉得非常不妥,为什么不采取更加简单方便的杀人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