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无法做到的,工具可以做到。”虞青凤故作神秘,放缓语速,紧盯春桃的微表情。
春桃明显又心虚了。
“我还是从头来讲吧。孔山南的这个杀人计划分几个步骤。第一步,他要私下找到周浪,哦不,是他与你一起,私下找到周浪。毕竟,有你出面,更有说服力。”
“笑话,什么说服力?”春桃用愤怒掩饰被言中的心虚。
“孔山南向周浪寻求合作,因为娄安易是他跟周浪共同的敌人。只要娄安易死了,孔山南便可以跟你双宿双栖;只要娄安易死了,周浪就可以不必……”
“哈哈哈,”春桃又一次打断虞青凤,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虞姑娘,你这就是异想天开,娄安易的确是赌坊的老板,但是赌坊不止他一个老板,他还有两个兄弟,娄安易死了,周浪的债也不能一笔勾销,自然会有那两个兄弟接手赌坊,找他追债。”
虞青凤也故作夸张,哈哈大笑。
“哈哈哈,春桃姑娘,你这才是异想天开。如果娄安易这个赌坊老板死在断头鬼冢,案子影响这么大,他的赌坊也别想再开下去。现实不正是如此?死的还不是娄安易呢,只是一个周浪,官府便查封了赌坊。”
春桃咬着嘴唇,愤怒地瞪着虞青凤。
虞青凤耸肩苦笑,怎么?她不是个笨蛋,没那么容易糊弄,还得深表歉意了?
“当时你跟孔山南正是如此说服了周浪,站在周浪的角度,没理由不跟你们合作。娄安易死了,他的巨额债务一笔勾销,更加不必再被剁手指,大可以轻装上阵,去外地继续卷土重来地赌。又或者,平川县还会有别的地下赌坊让他继续施展、作死。
“周浪见你跟孔山南就是一对儿苦命鸳鸯,自然也就相信了孔山南合作的诚意。便询问孔山南的计划具体是怎样。
“孔山南便给周浪表演了一套断头戏法,他本就身材矮小,利用特制的架子把衣衫抬高,就能伪装成断头鬼,在夜色中很难看出破绽,更何况是在断头鬼冢之中?
“这个断头戏法我曾经也做过,要我给你展示一遍吗?”
见春桃没反应。虞青凤起身到旁边的位置,穿上了她一早便放在这里的自制道具外套,又把在帐篷外给丁夕瑶表演的戏法演了一遍。
春桃果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戏法,并无惊异。
虞青凤一边脱下外套一边继续推理:
“周浪看到了孔山南的断头戏法,瞠目结舌,佩服不已。孔山南便继续解释他的杀人计划:只要周浪能够提议打赌,把娄安易引入断头鬼冢,并且让其余赌徒进入断头鬼冢确认里面别无其他出口,也无人躲藏,然后再让他们守在盗洞外。孔山南便可以装作断头鬼,把你们二人追赶出断头鬼冢,然后当着众多赌徒的面,以断头鬼的身份杀了娄安易。
“如此一来,娄安易死了,周浪也可以全身而退。所有人都会认定,杀死娄安易的是二十年前枉死的丁传宗的鬼魂。鬼魂不管闯入者是谁,全都要杀,周浪只是因为运气好才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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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抬手阻止虞青凤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