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工一下,便可以把这些线索串联起来,而且它们互为因果。”虞青凤接棒。
潘大才张大嘴巴,痴痴傻傻,“互为因果?啥意思?”
“目前看来,姚知县有四位夫人,一个正室,三个侧室,目前只有一个儿子,独苗姚鼎山。我听大林子说,这个姚鼎山是正室的儿子。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三个侧室都无所出。”
虞青凤说完,冲裴无厌眨眼挑眉。
裴无厌继续:“这么多年,三个侧室要么是一开始就怀不上,要么是刚怀上就落胎,要么是足月却死于难产。总之到现在,可怜的姚知县就只有一颗独苗姚鼎山。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还得了诅咒怪病,不能娶妻生子。潘当家,根据这些,你能想到什么?”
潘大才咂嘴,低喃着:“独苗,诅咒,不能娶妻生子……难道,难道这诅咒不是源自姚鼎山,而是姚启冠?血脉诅咒,姚启冠中了诅咒,所以才只能保住一个儿子,这唯一的儿子也继承了血脉诅咒?”
潘大才瞪大眼望着裴无厌,期待他的确认。
裴无厌却用眼神交棒给虞青凤。
虞青凤紧接着说道:“没错,在姚知县看来,他是个被诅咒的男子,血脉难以延续。可如果并非如此呢?就像是刁德超和薛胤天无中生有,杜撰一个义庄饿鬼去骗财一样,血脉诅咒也是人在作祟,无中生有呢?”
坐在两人中间的潘大才的头变成了拨浪鼓,迅速从裴无厌转向虞青凤。
“你是说,是姚知县的正室夫人从中作祟,不想让其他侧室生育后代,想要让自己的儿子被独宠?”潘大才开了窍,问虞青凤。
虞青凤越过潘大才的目光,望向裴无厌。
裴无厌回答:“没错,正是如此。所以六年前,侧室黄夫人的难产大出血,孩子没保住,其实都是人为犯下的罪恶,犯罪之人正是正室夫人。这一点,姚启冠不知道,但当事人黄夫人心知肚明。”
潘大才的头又扭向裴无厌,问道:“那黄夫人为什么不告诉姚知县?”
虞青凤笑着反问:“你觉得黄夫人说了,姚启冠会信吗?正室既然能位居正室,定是有权有势的人家,侧室怎敢明目张胆与之作对?”
潘大才又转向虞青凤,“对,对,听说正室夫人的娘家舅舅在京城做官。”
裴无厌继续,“孩子只剩一个,再加上若是姚启冠从前做过什么亏心事,恰好亏心事还是害得别人断子绝孙之类,他一定会认定存在血脉诅咒。”
潘大才转向裴无厌,击掌叫道:“一定是这样。”
虞青凤也击掌,愤然说道:“我若是黄夫人,得知自己的孩子被正室害死,自己也差点命丧黄泉,一定恨正室以及正室的孩子入骨,必定要报仇。”
潘大才转向虞青凤,问:“如何报仇?”
“直接杀了他们母子?”裴无厌自问自答,“不行,那样等于同归于尽,而且让他们一了百了太便宜他们了。最极致的复仇是让他们母子生不如死,让自己日日欣赏他们的生不如死。”
“如何生不如死?”潘大才又问裴无厌,问完之后顿了一下,马上转头去看虞青凤。
虞青凤忍住笑意,“姚启冠不是认定了血脉诅咒吗?那他的独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说不过去了吧?得让姚鼎山断子绝孙,日日生不如死。报复一个母亲的最佳方法就是让她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生不如死,受尽折磨。”
“如何折磨?”潘大才直接转头问裴无厌。
裴无厌答道:“就如同薛胤天去找刁德超合作给三位公子小姐下药一样,黄夫人找老相好薛胤天合作,从薛胤天那里获取药物,加入姚鼎山的吃食里,让他患病。”
“老相好?”潘大才果然提取出了这个关键词,“薛胤天和黄夫人是老相好?这你们怎么知道?”
虞青凤有点阴阳怪气,“六年前黄夫人难产大出血,而后薛胤天便以犬作为实验对象,研发出了输血之法,半年间救了三个产妇。作为郎中,专攻的方向可以有很多,为什么偏偏要去抢稳婆的活儿?”
“还有,”裴无厌补充,“薛胤天可是以治病为由住进了姚府,有机会与相好日日相见。慈幼庄的孩子生病,他也是义不容辞。”
潘大才再次击掌,“有道理!如果是这样,薛胤天一定会帮着相好复仇。毕竟,还可以住进姚府与相好日日相见,找机会私会呢。可是,薛胤天是怎么以医治为由去折磨姚鼎山,让他生不如死呢?”
“输血之法啊,”虞青凤提示,“不是血脉诅咒嘛,若是我,我便会告诉姚家父子,诅咒是在血脉里的,只要换血,便可以脱离诅咒。”
潘大才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换血?血怎么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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