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咽了咽唾沫,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只能出了门。
出门之前楚凌还看了一下在床榻上躺着的人。
肤白如雪,嘴角微扬,新娘的妆容很是好看。
可这样的人,明明是三哥刚刚迎娶进门的人,怎么就突然没有了呼吸和脉搏?
明明前阵子他们还在一起把酒言欢,明明很早以前他还在诧异她的存在。
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没了。
眼前的姑娘躺着,似是睡着了,却什么都没了。
楚凌检查了她的眼白,毫无焦距,像是已经离开了太久。
就算是他这样的医仙,也不可能让人起死回生。
只是这一次的劫难,不知道三哥还能不能像上一次一般挺过来。
秦澈紧紧攥着温晗的手,似是他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不见了。
她的手始终是冰冷的,放在他的手心,他费了很大的力气,却还是没有让她暖起来。
秦澈抬眸,看着床榻上的人,他的眸子动了两下,想要呼吸,却发觉胸口有什么东西似是已经裂开,揪心的疼。
每一口的空气里像是带了刀茬,痛的他连吸入的勇气都快要没有了。
他攥着她的手,手掌有些颤抖。
“魏贤!魏贤!”
怒吼的声音,他已经什么都控制不住自己了。
魏贤听了他的声音,赶忙进了屋来。
“陈止墨怎么还没有到?”
魏贤低头:“回王爷,小的已经派人进宫去请了。”
魏贤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王爷。
记忆中的王爷总是翻手成云覆手成雨,这世上似是没有难倒王爷的事情。
哪怕王爷真的受了挫折,也总是冷静地笑着,反而让对手更加害怕。
可今日他眼前的王爷却不一样,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声音在颤抖。
他的情绪已经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秦澈的声音尚有些颤抖,却还是厉声开口道。
“去,再拿些炭火盆来,她怕冷。”
魏贤一怔,却还是应了一声出去了。
秦澈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咽喉像是被割裂一般的痛,可是他停不下来,他冷静不下来。
他总觉得这世上没什么难的倒他的事情,也没什么能让他失控的事情。
可如今他方知道,除了生命,晗晗的生命。
秦澈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轻声开口道:“晗晗,你放心,炭火马上就来了,你就不会冷了。”
小厮端了许多盆炭火进来。
早春的温度已经渐渐回升,炭火一盆盆堆在地上,将霜鹤斋变成了一个火炉。
秦澈的身上本就是热的。
汗珠从他的额间留下,他的眼中却只有一人,床榻上的人。
魏贤进屋通报:“王爷,陈法师来了。”
话音未落,一声咳嗽的声音就响起来。
陈止墨从门外一步步走进来,一边走一边用手在自己的眼前挥了挥,嫌弃道:“萧亲王,小的正在云王的府上参加新婚大典,您这么火急火燎地把我找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闻你这霜鹤斋的烟味吧?“
秦澈听着陈止墨的声音,头却没有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