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王座几乎用整面玉石做主材,两边的狮子头像扶手用黄金制作。玉石的触感冰冷,扶手上的狮子毛发有些扎手。每一,当塞巴斯蒂安坐在上面时,总会感到一股寒意袭身,他总巴望着自己能早点离开。但自从与父亲雷曼·海因里希伯爵决裂后,他发誓要一直坐在这雷霆王座上,直到大皇子康复或二皇子成年。
今是6月25日,御前会议成员、各大行省的总督等官员前来君望塔,觐见摄政王,当他们跪在下面,叫塞巴斯蒂安“摄政王陛下”时,他暗暗发誓:我要向先皇陛下尽忠,治理好帝国。我已一无所有,我已无所畏惧。
各行省总督逐一汇报近一个月来行省内的重要事务,当塔克斯行省总督迪奥·文斯卡特汇报完后,众人进入短暂的沉默。
五大行省,唯独缺了奥兰多行省总督卡介伦·杨的身影。每次卡介伦·杨汇报完,总会提出一大堆意见,免不了遭受奥古斯特皇帝的咆哮、戏谑或鞭子。如今斯人已逝,皇帝与杨总督的争论不会再现。
塞巴斯蒂安鼻子发酸,他的眼眶发热,用力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
“奥拉夫总督,有人控告你,你在落日行省大量录用旭日帝国的遗民。”法务大臣弗雷德·曼打破了沉默,他的话语激起了千层浪,众官员议论纷纷。
“安静!”传令官拿着权杖,用力敲击地面。
“我的哪,你大量录用战败国的遗民,奥拉夫,你这是叛国!”大工匠的大嗓门足以让所有人听到,“陛下,该把他免职、押入大牢!”
“没错!奥拉夫,你怎么做,叫奥兰多行省怎么办?”加斯加尼克总督修·托雷斯指了指原本属于卡介伦·杨的空位,“旭日帝国有三分之一划入奥兰多行省,落日行省的遗民受到这种待遇,你是要让奥兰多行省的遗民跟着造反?”
大学士向来在朝廷上微微颤颤,今却精神抖擞,他瞪大眼睛,拐杖顿地,话带着颤音:“你在撼动帝国的根基。”
“安静!安静!”传令官用力敲击地面,权杖上面的装饰环哗哗作响。塞巴斯蒂安庆幸传令官有一副好嗓子,现场终于安静下来。
塞巴斯蒂安知道奥拉夫虽然看似生性风流,头脑却很清醒。但眼下,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在斥责他、否定他。
奥拉夫哈哈大笑起来,他原本标榜自己是帝国歌声最动听的流浪诗人,那副夜莺般的嗓子,如今却笑得所有人毛骨悚然。
“弗雷德·曼大人,请问落日行省是不是帝国的一部分?”奥拉夫优雅地拉了拉衣摆,站直后,发问道。
奥拉夫的反问遭到法务大臣的咆哮:“你在废话!落日行省是帝国神圣不可分割的领土!”
奥拉夫转身反问大学士:“帝国的根基是什么?”
大学士气得发抖:“当然是罗德斯饶统治,罗德斯人拥有高人一等的统治权。”
“统治谁?”奥拉夫狡黠地一笑,“没错,统治着同为罗德斯饶平民、旭日帝国的遗民,那些遗民,不论高低贵贱,都被我统治。而我,是罗德斯人。所以,我既没有分裂帝国,也没有动摇帝国的根基。”
法务大臣的嘴蠕动了几下,他无法反驳。大学士哼了一声,干瞪眼。
“至于奥兰多行省的遗民们,我也欢迎他们来落日行省,帮帕克·布鲁姆公爵分担点重任,”奥拉夫哈哈大笑,“摄政王陛下如果同意重新划分封地,我也没什么意见。我记得那里有几座富黄金矿呢。哦,对了,还有美女,奥兰多行省的美女我也照单全收。”
修·托雷斯白了奥拉夫一眼。
塞巴斯蒂安在心里偷笑,奥拉夫三言两语,得其他人哑口无言。
“奥拉夫,但你终究有错,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事先向摄政王兼首相汇报。”财政大臣克劳泽看了一眼塞巴斯蒂安,“你把摄政王的权威当什么了?”
“没错!”大工匠挥舞双手,“把我们御前会议当什么了?”
克劳泽与瓦尔泽在挑起我和奥拉夫的矛盾。不对,他们在嘲笑我,当着百官嘲笑我。
“按我,给奥拉夫一顿鞭刑,然后废除他的胡作非为。”军部司令路德维希·冯·希姆莱对法务大臣道,“对不对,弗雷德大人,他那属于先斩后奏,无视皇权。”
法务大臣重重地点点头:“对,奥拉夫,你该先请示摄政王陛下。”
他们趁机借题发挥。他们看不惯奥拉夫,奥拉夫出生和成长在落日行省,与他们不同。他们更想拉我下水,让我和奥拉夫对立。
塞巴斯蒂安拍了拍扶手,扶手扎着他的掌心,他道:“奥拉夫,你你的想法。”
“陛下,一年战争过去三年,如今百废待兴,既然大家都承认,遗民们是帝国的一部分,理当让他们为帝国效力。”奥拉夫看了看大工匠,“他们中有能工巧匠,远的不,雷霆王座,就是遗民的工匠雕刻制作的。”
塞巴斯蒂安眼前一亮,大工匠的人选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