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什么叫我要什么效果？”塞巴斯蒂安喝道，“我从没想过借此机会排除异己！”

路德维希司令铁青着脸，默不作声，伊萨克顾自喝果汁，眼睛却扫视其他人。

“我可没这么。”弗雷德·曼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在传这些话：法务部现在就是摄政王的剑，看谁不顺眼，就砍了谁。七神啊，我可是冒着危险在帮您哪。”

“不是帮我。你该为帝国忠于职守。”塞巴斯蒂安纠正道，“在座的各位都听好了：如果我们御前会议的重臣能做到清正廉洁，那些百官们看在眼里，自然能上行下效，为帝国殚精竭虑，克己奉公。”

“啧啧。真是会大话。”路德维希司令终于开口了，“我的那些士官、兵士，如果不额外给点好处，谁给帝国卖命？”

那意味着你不打自招，军部也已经堕落了。塞巴斯蒂安冷冷地看着路德维希司令，道：“靠对荣誉的渴求，靠对帝国的忠诚，靠对军人职责的敬畏。司令，这些不该我来教你。”

“去你的塞巴斯蒂安！”路德维希狠狠地砸了桌子，大吼着，“我带兵打仗那么多年，一年战争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画你的蹩脚画呢！”

塞巴斯蒂安火冒三丈，他已经容忍路德维希很长时间了。他也拍了桌子，声音比路德维希更响：“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道理在哪里都一样！路德维希，如果你觉得手下那些将士难以管理，那我再找其他缺司令。”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七神哦，摄政王陛下，路德维希司令可是打赢一年战争的功臣。”比尔喝了口果酒，打圆场道，“气炎热，要不要来点果汁？”

伊萨克吓白了脸，他又拿过一杯果汁，咕咚咕咚一口喝下。他拿杯子的手都在抖。

大学士拉了拉胸前的学士项链，缓缓道：“摄政王陛下，人无完人，就像你永远都无法确保建筑不存在误差。我们这些重臣与先皇陛下经历了多少年风风雨雨？您对帝国一片忠心，但对人太严，却伤和气啊。”

伊凡娜得对，你们这些重臣干了十多年，都不如我四个月干得出色。

塞巴斯蒂安缓缓地摇了摇头，他道：“经历了多少年风风雨雨？你们纵容了奥古斯特皇帝酗酒、自负、暴躁，看着他沉迷于打猎不知道劝止。”你们几个人操纵了国事，遇到了我，寝食难安、坐如针毡。

“七神哦，可怜我，才33岁，因为陪先皇陛下喝酒，肚子跟他一样大了。”比尔皱着眉，叹了口气，拍拍自己的啤酒肚，“先皇陛下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谁敢个不字哦。”

“摄政王陛下，您这么太过分了。”弗雷德·曼皱着眉，手里的鹅毛笔转着圈，“比尔大人得对，没人敢对陛下个不字。在帝国庆典的宴会上，他要灌死卡介伦·杨总督，您劝过吗？他要参加骑士团体大赛，您劝住了吗？”

塞巴斯蒂安一时语塞。法务大臣的话让他的肚子里翻江倒海，悔意再次袭来。在整个庆典上，敢于不的，敢于以死相谏的，只有卡介伦。我当时该站出来的。

“得对，别站着话不腰疼。”路德维希司令挥舞双手，看到其他人都站在他一边，他的声音越发响亮，“塞巴斯蒂安，你才来雷霆堡半年，你懂什么？维护帝国，靠的是智慧，而你，呆头呆脑，只有一件荣誉的破衣服，和一张先皇陛下留下的遗书。”

塞巴斯蒂安舔了舔残留在嘴角的果汁，他尝到苦涩，此刻，大部分御前会议成员跟他唱反调——除了吓得不出话的伊萨克和新来的大工匠。

“算了，大家都是为鳞国。”比尔话锋一转，晃了晃空聊瓶子，“我就果汁不解暑嘛。大家要不要来一杯红酒？我请客？”

大学士微微颤颤地站起来，他盯着塞巴斯蒂安，一字一句地道：“你觉得我没用？嗯？大皇子，今早晨刚醒，我原本想一早通知你，但听你不在。”

一早我带着艾林伯爵看尸体去了。塞巴斯蒂安想起，早些时候，他让大学士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救治大皇子。

“大皇子醒了？！”比尔尖叫着重复道，仿佛所有人都聋了似的，“七神保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