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蕾塔一踢马刺,母马载着她冲向一个骑手,她挥击长剑精准地砍中骑手的脖子,骑手哼都没哼一声,摔倒在地。她没有片刻喘息,另一个骑手挥剑而来,她用剑招架,剑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她调整马的位置,骑手连续挥击,她不断招架,架开骑手的剑,一击刺中他的腹部,骑手后仰着身子倒地。
四周响起侍女的哭喊声,她们蜷缩成一团,侍从们将侍女们围在一起,艾林伯爵的骑手将这些手无寸铁的人们围在中间。他们是十二对二十五,如果突围,并非没有可能,但这些侍从、侍女将被屠杀。
波顿将长剑举在面前,骑手三下挥击,都被他挡了下来。
“就这么防御,波顿!”维蕾塔大喊着,她寻找下一个敌人。她看到诺依曼站在地上,将剑插进艾林伯爵的骑手的肚子里。她大喝一声,驱马上前,踩到一个跌坐在地上的敌人。
诺依曼看到维蕾塔冲向他,侧身一闪,将她拉下马。
维蕾塔惨叫一声,她仰卧在地,深吸一口气,背脊传来一阵疼痛。她翻转身子,抓住面前的长剑,诺依曼冷笑着,一脚重踢,她顿时觉得腹部绞痛,她叫了一声,左手按住地面,右手挡住诺依曼的挥剑,她调整身位,来开距离。
“女人?嗯?长得还不错。”诺依曼调笑着,双手挥剑画出弧度,维蕾塔缩着腹部后退一步,避开这一击。
诺依曼的剑在空中划出多道白光,维蕾塔双手持剑,不断招架,她的剑抵住诺依曼的剑身,两人比拼力气,都试图把对方的剑压下去。
“个子大,力气也大,妞儿,有没有人说你壮得像男人?”诺依曼嘲笑着,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
维蕾塔后退一步,她的剑离开诺依曼的剑,让诺依曼失去重心,往前冲。她瞅准诺依曼的破绽,高高跃起,将长剑狠狠地砍进诺依曼的头盔,那精美的御前护卫骑士头盔裂开,鲜血汩汩地从诺依曼的脸庞流下来。
她再挥出一剑,诺依曼挡住了,他的视线被鲜血模糊,维蕾塔抽出一只脚,绊倒了他,用剑刺进了他的皮甲。她喘着气,转过身,看到波顿终于将剑砍进敌人的肩膀。波顿干得不坏。
她看到了内城墙上的金袍子,他们把东大门关了起来,站在城墙上看着底下的战斗。都城守备队也是帮凶。她看到了临街的那些窗户,后面有一双双眼睛,那些眼睛里透露着恐惧。没有民众肯帮忙呼救。
她看到安德烈斯剑术高超,他砍翻了几个骑手,逼近艾林伯爵。艾林伯爵举起剑,接下安德烈斯的一击,巨大的冲力让老伯爵几乎要从马上摔下来。
维蕾塔疾步走上前,一个雷霆堡的骑手向她飞驰而来。她大喊一声,使出浑身力气,拽住那家伙的袍子,巨大的惯性让那匹马摔倒在地,那个骑手与维蕾塔一同跌倒在地,马的重量压住了他的大腿,双脚卡在了脚蹬里。维蕾塔一剑划开了他的脖子。
“快走!”艾林伯爵大喊道。他接住安德烈斯的又一轮攻击。维蕾塔看得出来,安德烈斯年轻力壮,他并没有用尽全力对付老伯爵。他想留活口。
她看到伯爵的骑手们一个个倒下,原本保护侍女、侍从的圆圈出现了缺口,那些哭泣的侍女、捡起长剑却不知所措的侍从迎接着又一轮的屠杀。
她大喝一声,冲向安德烈斯,伯爵却拉过马,用马的身躯挡住了她。伯爵挥出一剑,安德烈斯单手持剑偏转伯爵的剑尖。安德烈斯的身后走来几个步行的武士,他们穿着皮甲,手里的剑发出寒光。
“快走!”伯爵右手持剑,左手拉住缰绳,轻声说道,“冲出城,赶快去找卡伦公爵。”
“不,应该你逃走。”维蕾塔说道,“我来掩护你!”
“再晚的话谁都走不了。”伯爵笑了笑,“我的腿受伤了,而且他们这么折腾,想留我的活口,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伯爵的腿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刺伤了。
“可是……”
“波顿,把维蕾塔弄走!”伯爵大喊一声,“这是命令!”
“大人,快上马!”波顿一踢马刺,他将马在维蕾塔面前停下,“那些侍从用命在帮我们阻挡敌人,你不想让他们白死对不对?”
维蕾塔摇了摇头:“我是玫瑰骑士,直到鲜血染红玫瑰,战死沙场。”
话音刚落,伯爵的肩膀敲了她的后脑勺,她顿时头晕目眩。
“玫瑰还不到凋零的时候。弄走她,波顿。”她听到伯爵发出最后的命令,她感到自己被波顿抱上马,死胖子力气倒挺大。她趴在马背上,波顿翻身上马,一拉缰绳,马向着伯爵的背后方向离开。
她看到伯爵的一个骑手拉住对方武士的手,对方正拉着他的腰带,他用力挥剑,长枪却从身后贯穿了他。他看到一个伯爵的侍从双脚发软,手里的长剑被打落在地,侍从跪了下来,施密特的剑毫不留情地划开了侍从的喉咙。
她看到伯爵冲向包围圈,他的马像他一样骁勇善战,踩倒了一个敌人,伯爵的剑砍进一个武士的肩膀。然而那些徒步的武士们将剑对着伯爵的马又刺又砍,直到马跪倒在地。伯爵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