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剩下的好像没问题了,浙兵们就要放松警惕让他们穿好衣服,准备询问一番姓名、籍贯和事迹。
“等一下。”
把总赵涵年又叫停了众人。
“我再给大伙示范一下,怎么查隐藏更深的奸细。”
他走十几个人面前,仔细看了看他们身上的伤口,然后一把揪出其中一个,指着他身上的伤痕道:
“此人遍体鳞伤,陈年老伤不计其数,还有近期鞭打留下的一条条血痕。”
这个人恭敬地说道:“大人说的没错,三年来受了太多太多苦。”
他好像觉得自己过关了,脸上笑着看着浙兵们。范文程却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赵涵年笑道:“陈年老伤和新近伤痕众多……不老不新的哪去了~”
啊?!
“我问你,你身上有2年以上老伤,有1个月内的新伤,那中间这段时间的伤去哪了!”
人群中有几个人吓得脸都白了,因为根本圆不过去。
浙兵们恍然大悟,这个人有很多老伤,新伤则是一个月内,说明他们早就是建奴的手下,近一年没挨什么打,现在派为奸细又临时补了些伤。
这就是真的细作!
“大人饶命啊,奴……小人也是委曲求全!我能告诉你们建奴的情报!”
“噗!”
人头落地,再一脚把头踢飞滚了好远。
“你的情报,不听也罢~”
浙兵们在把总示范后学会了怎么做,从人群中很快又找到4个奸细,这回把他们直接斩断手指,后续押到“监狱”自有看押拷问。
范文程心跳也有些加速,幸亏自己的身份,在场只有自己和哥哥两个知道。这几个皇太极给他说过,如果入了城,可以跟他们通气,让他们配合行动。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你们两个,伤痕没有问题,就是不像农民啊……”
他盯着范文程兄弟看了一会,虽然没撒谎、伤痕也没问题,但一切蹊跷之处都值得警惕。
“回大人,小的就是沈阳本地的秀才,在抚顺做生意时被建奴抓走,干重活还时常遭遇鞭打,这次是建奴受挫,内部出现饥荒人心不稳,我们才伪装成商人跑出来的。”
“本地人,还是秀才啊……你们问题不大,但也要到浑河以南去,到我们指定的地方审查半个月,如果顺利才能离开。”
范文寀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明军突然变得这么严啊,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勿慌~”
范文程一个眼神提醒哥哥,只是十四天不能自由行动,自己没做过什么事,无人知晓他们的身份和使命,稍安勿躁即可。
半个时辰后浙兵完成审查。
十几个奸细直接关到“监狱”去,自有人接手审问。
范文程等逃出来的汉人,以及那一伙蒙古人押到浑河南岸的临时营寨,基本满足温饱做一些基本劳动,半个月后才可离开。
其他如开原山中难民等无交集无问题的人,则给予放行。他们如果后续有不满,也不是奸细问题,而是安置待遇方面的事,自然有辽东文官安排。
浙兵正要安排送范文程等人隔离审查,就见沈阳方向来了近百名骑兵,他们直奔这伙难民而来,为首一骑看到浙兵神色颇为严肃,上前客客气气道:
“浙兵兄弟,我是沈阳孙游击下属把总,特因军情来征召从建奴手中逃出来的难民,有从建奴那边逃过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