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的时候,景良途还有点紧张。 因为是夏天,被子很薄,这么点薄薄的被子根本不顶用,就这样没什么存在感的覆在他的身体上,将他身体的线条给勾勒的十分性感明显。 毕鹤戚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虽然看起来十分矜持,但是不难发现,他的眼睫在轻轻颤抖,喉咙也上下吞咽了一次。 景良途恼羞成怒,立刻指着他开始兴师问罪:“我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毕鹤戚眸光闪烁了一下,坦然道:“昨天晚上您出了很多汗,我怕您睡的不舒服,就帮您洗了个澡。” 说到这个,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了他。 景良途突然想起来在上一个世界他把自己的腰给作坏以后,白逸也天天帮他洗澡,能看的地方都看了,不能看的地方也看了。 景良途突然感觉有些世态沧桑,人间凄凉。 还好,一回生二回熟,他心理接受程度良好,毕竟都是男人,该有的他们都有,最大的区别也不过是面积和体积的区别,没什么大不了的。 emmm,慢着。 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再抬起眼来,他突然发现今天的毕鹤戚变得不一样了。 记忆中的毕鹤戚在他压抑的教育下养成了阴郁的性子,但是,自从来到这个城市之后,他内心的灵魂仿佛慢慢的被释放出来。 比如说现在,他遮眼的刘海被修剪的十分轻爽,外表上从一个阴郁小帅哥变成了一个时时刻刻都散发魅力的男人。 而且这段时间,他身体似乎也健硕了不少,昨天在他怀里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他的腹肌也硬邦邦的。 这就是主角转化成龙傲天的第一步吗? 现在的他如果回到学校,一定会让学校里的人眼前一亮。 景良途抿了抿唇,瞥开视线问道:“我的衣服在哪里?” 毕鹤戚:“已经洗好烘干了。” 很快,洗的十分清爽的衣服就被毕鹤戚拿了进来。 景良途正要穿,就看见毕鹤戚一直在盯着他。 他气笑了:“滚出去。” 还好毕鹤戚还算听话,他这边一表现出抵触,他那边就默不作声的出去了。 虽然被临时标记了,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一下子拉进了一大截,严重影响了任务轨迹,但是不死心的景良途依然想要苟反派人设,试图挽救一下。 或许他的脾气更恶劣一点,因为他悲惨的过去而生出一些怜悯之心的毕鹤戚就会重新认识到他是一个多么糟糕的人。 穿好衣服之后,景良途从房间里走出来,毕鹤戚正靠着窗台发呆。 景良途刚醒,还没有梳理头发,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被睡的十分凌乱,看起来有些蓬松,但是表情很冰冷。 与他冰若寒霜的眼眸对视这,又联想到昨天自己咬住这个人腺体时他难以忍受的样子,这种反差,让食髓知味的毕鹤戚有些欲罢不能。 景良途没看他几眼,转头就去洗漱了。 原主在这里囤了不少洗漱用品,这里的水电也能用,暂时在这里歇脚还是不错的。 后颈那里还在隐隐作痛,景良途下意识的捂住那里,眼睫轻颤。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毕鹤戚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 景良途坐在位子上,随手拿了个鸡蛋,轻轻磕着它的蛋壳,慢慢剥了起来,动作熟练而优雅。 这是,一直安静的毕鹤戚突然开口道:“其实,昨天跟我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军方的上校。” 咬了一口蛋白,景良途淡淡道:“所以呢?” 毕鹤戚:“他邀请我去军校学习,那里有最好的训练环境,但是要进行四年的封闭训练。” 顿了顿,他道:“我可以去吗?” 其实,毕鹤戚很想听何胥说出“不可以”这三个字,因为这代表着何胥需要他,而只要何胥想要,他也心甘情愿留下来,毕竟人生无限可能,也不是只有军校这一条路可以走。 景良途细细咀嚼着蛋白。 在原剧情线里,原主为了自己的研究,坚决不让毕鹤戚去军校,为此两个人甚至大打出手。 最终,在上校的帮忙下,毕鹤戚才顺利进入了军校。 所以为了让毕鹤戚进军校,标准答案应该是冷冷的甩上一句“我绝不允许”。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发挥,便又听毕鹤戚在话尾里补充了一句:“如果您不让我去,我愿意留下来。” 景良途:? ??? 什么情况? 他猛的站了起来,情绪有点激动道:“你必须去!” 闻言,毕鹤戚愣住了。 景良途也很快镇定下来,坐在位置上,语气尽量平淡道:“总之,你必须去,明白了吗?” 毕鹤戚忙道:“可是你下一次的发情期”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景良途便幽幽地看着他,冷冷道:“怎么,你还想再标记我一次?” 毕鹤戚一言不发。 景良途放下鸡蛋,目光淡淡地看着他,刻意加重了语气:“昨天的事情是个意外,不会再有第二次发生,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你再标记我第二次,听清楚了吗?” 这句话毫无疑问将毕鹤戚原本的幻想击碎成粉末,变成一个荒诞的笑话。 为了打消他留下来的计划,景良途继续加砝码道:“毕竟,收养你之前,我也没有死,所以你对我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明白吗?” 毕鹤戚惊讶的看着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何胥的嘴里总是会轻而易举的说出来这种伤人的话,仿佛试图与别人拉开距离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桌子下,他的指节慢慢攥紧,心脏的某处在隐隐作痛。 在他失踪的时间里,段英已经用他近乎完美的研究计划获得了资方的认可,拿到了研究资金。 这也代表着,他们很快就要从这里离开了。 闹了这么大一个风波,又是被囚禁,又是发情期的,景良途也十分的期待着回程。 收拾行李的时候,毕鹤戚一言不发,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身上,将他看的浑身发毛。 段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他来到了景良途的房间,还故作亲密的去楼他的脖子。 昨天那里才刚刚被标记过,十分敏感,碰它不得,几乎在段英碰到他的那一个瞬间,他就浑身一个激灵,闪身向旁边躲过。 段英有些意外:“你对我真是一天比一天生分啊。” 好在他对这个人还有耐心,一时也不打算跟他生气。 景良途告诉段英自己这些天消失是因为突然有一些家事要处理。 虽然说的很轻描淡写,但是看着他明显消瘦的样子和比原来更加苍白的面庞就知道,事情应该比想象中的痛苦。 这几天景良途确实瘦了不少,毕竟胥他亲爹这些天只允许别人给他打营养针,就是为了让他少点力气折腾。 不过,最终还是没能让他得逞,今天过后,他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当然,如果是何父肯放过他的情况。 在景良途被救出来后,何父盯着空荡荡的禁闭室,厉声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个为何家工作的人说,首都的上校来过这里,还让他们代替传话说他非法囚禁自己的儿子,这些责任日后一定会找他慢慢清算。 何父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随便关一关没用的儿子,怎么会跟上校牵扯上关系。 他本来是要准备竞选的,他耗费心血为此准备了很久很久,但是现在,那位德高望重的上校只用一句话就将他的竞选位置给取消了,这让他懊恼不已。 这时候,何母牵着心情不佳的何希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何父看见何希,心中稍觉安慰,张开手臂道:“囡囡过来,让我抱抱。” 谁知何希一步也没有动,小脸蛋上还带着愤怒。 她鼻子都皱了起来:“我都知道了,是爸爸你把漂亮哥哥关起来了,还对他不好!” “他明明,明明是我重要的哥哥啊。如果将来我分化成了omega,爸爸你是不是也要把我当作累赘?” 何父还是第一次被小女儿这么讨厌,心中一乱:“不是这样,你看我们囡囡多乖啊,不像你哥,从小就独断专行,处处忤逆我” 何希不再听他说话,大声喊道:“你这个坏人,你把我哥哥赶走了,你赔我哥哥!” 说完,她就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上楼的时候,景良途注意到,自己隔壁的房间,似乎新搬来了一家住户。 原主没什么钱,在这里的房子比较廉价,仔细想想,确实很难想象他曾经贵公子的身份。 嗯,命运确实有些坎坷。 他将行李箱放好,又不紧不慢的收拾了一会,紧绷的侧腰线在宽松的衣服下若隐若现。 毕鹤戚看着他,心中不受控制的往别处遐想。 他想到,如果将来何胥躺在别人的身下,被别的什么人标记,他会怎么样。 但只是想想,就觉得呼吸困难。 他觉得自己对何胥的感情已经远远脱离了父子关系的范畴,朝着一种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他不知道这样究竟正不正确,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何胥将东西收拾好后,颇有一种大功告成的成就感。 正当他准备洗漱睡觉时,在他隔壁的房子里,传来了一道难耐的呻吟声。 似乎是动情了,那声音愈发响亮,已经达到不可以忽视的地步了。 景良途僵住了。 毕鹤戚也神情微滞。 都是成年人,他们都对这种声音心知肚明。 但是他不理解,这个房子的隔音这么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