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刘黎茂又要大喊,但是看着张冬紧张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想瞒着呢,这估计整个沐家的人都知道了。”
“夫人还不知道呢,她平日里八卦得很,我不想采儿被问得臊得慌。”张冬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我的演技就这么差吗,明天采儿估计要掐我了。
“行行行,你们慢慢谈。这反正也不是什么糗事,估计沐馥知道了也会欣慰的。”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也不知道在顾及什么。你就让我们两个慢慢玩,也别催。毕竟你们才拿证明,我们还早着呢。”
“嘿,你这家伙,难道不想早早给采儿一个名分?”这下轮到刘黎茂不乐意了。
自己跟沐馥哪里能跟他们比,这中间的挫折和纠葛哪里是这么快就能放下的。
“行行行,那我改日就跟夫人说说藤原先生又想跟你塞女人的事情吧。”他说着,就快速地逃离了现场。
“嘿,你小子……”
他正打算骂两句的时候,却发现张冬走了,顿时觉得没了什么趣。
沐馥在二楼,也只能找她问问分析一下岩井先生的用意了。
结果得到的是:“我又没与岩井先生打过交道,我哪里能知道是什么用意?”
她靠在书桌边:“怎么刚才闹这么大的动静。”
“我跟冬子闹着玩呢,毕竟他们两个的事情沐家现在没人不知道。”
“我不知道呀?”她抬了抬眼皮:“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好闲,要不要去跟岩井先生商量商量?”
“不嫌了,你安排的李榭他们到苏州,吃穿什么的都需要靠着沐家的钱银。他们毕竟是去转移抗日同志的,港城那边沦陷,现在几乎每天都有从那边送过来的人。”
“我还在愁要不另外再找人手呢。”想起这个,刘黎茂随手抽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交接给其他的人肯定也不方便,这种事情必须得交到我们自己人手上才行。”沐馥担忧道:“人一多,就涉及转运不便利的问题。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这里的责任可就大了。”
“实在不行,我就申请让组织多调派一些人过来,或者直接解除我的职务好了。”
刘黎茂说得很随意,仿佛压根就不在意这件事。
这种态度和情绪倒让沐馥好奇了起来:“怎么?是今天岩井先生有什么事情让你难堪了?”
“难堪倒不至于,只是我的心理压力很大。既要确保那些被救下来的人万无一失,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还要时不时地应对岩井的反应做出对地方抗日分子的武装。”
“最后一个不是让王先生给解决了吗?到时候假装打一下就好。”沐馥合上自己的讲义,笑道:“我可是第一次见你压力大是这个样子的,难道你是怕这么转运过来转运过去,会被岩井发现。”
“我们处在这样的环境,不是每天都害怕这种事情吗?只是这一次是由你陪在我身边,我想着要不将你送出申城?到时候我没什么后顾之忧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刘黎茂一把拉过沐馥的手腕,接着力道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有你在申城,我是真的后怕。”
“只要你不暴露自己,做事情不慌乱,我们总有可以解决的办法。”沐馥安慰道:“顾锦沣靠着牺牲了这么多的人性命活了下来,你就打算放着他不管了?”
“还要怎么管,他也不过是苦命人罢了……我在这边偶尔给他传个情报,让他立功已经很不错了。”
“我是说清乡团救的那些人也不总是我们自己的人吧,还有其他人士,甚至有一些还是跟那边打交道的。现在两组织都在合作,虽然不管舆论闹得是怎么样的。但是我们在敌后,这种事情协作也不是不可以呀。”
“你这小脑袋瓜真聪明呀。”刘黎茂想到这里,心头的危机突然被解开了。
他忍不住摸了摸沐馥的脑袋:“也不知道你脑袋里装着什么,为什么每次我想不通的事情找你就解决看了。”
“那是因为你当局者迷,而且你另一个组织的身份职位还挺高的,利用你的职务之便调动的人数就更多了。”
“行,我明天就去联系顾锦沣说这件事。”
刘黎茂的事情解决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隔天酒馆里,张冬穿着长衫戴着黑色沿边帽出现在了那里。
申城是个讲究地方,现在喝酒都还得看包厢。
店小二将人引入一处僻静包厢,门从外面打开了。
里面的桌子边坐着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他跷着二郎腿,头发擦的是油光锃亮。
那人一身西装,手上拿着报纸,时不时地朝着窗外看去。
店小二走后,张冬将帽子放在了桌子上。
“不是说要便装出行吗?你怎么打扮得这么高调?”张冬忍不住吐槽道。
“我平日里高调惯了,突然便装出行说不定还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呢。”顾锦沣收起二郎腿,将刚点好的酒往他的附近的酒杯里倒了一杯。
“这家的酒很不错,我们绝交的那一段经常过来喝酒。”他忍不住笑道:“这次,刘黎茂想到我是要做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