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么唠着,将接下来要查的事情安排得一清二楚。
而穆静荣的家里,张冬跷着二郎腿,看着一桌子上的人在打马吊。
“怎么了?阿茂上了船,你反倒闲得跟没事人似得了。”穆静荣一个轮换,刚下桌:“要不,你也去来一局?”
“不用,我还想问你之前跟你说的事情呢。”张冬手上端了一杯穆静荣斟过的茶,吹了吹拂叶,喝了一口:“那件事先生要得很急,这要是被其他人抢先了,恐怕会对先生不利。”
“那件事我已经吩咐我下面的和让六子下面的那些人四处留意了,只是这隔太久了,又没什么信物,恐怕也不好找。”
穆静荣坐到他旁边,安慰道:“青帮的弟子也一起帮忙找来着,不过只要是活着,说不定就有消息。”
“好的,多谢了。”张冬笑道:“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抵达日本。”
“这种短途的坐船,应该一个月以内吧。之前他们在法国,过来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傅爷笑道:“你这小子,怎么跟离不开沐馥刘黎茂的奶娃娃似的,难道还怕他们遭遇不测?”
“怎么?难道他俩有什么消息给到傅爷?”
“倒是没有什么消息,只是我安排了几个人伪装成船员跟着他们出行。只要在船上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都能帮忙。”
“这样也不错,到那边的岛上了,先生有自己的算计躲过他们的伤害。”张冬想到这里,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这一切还说不好呢,不过凭借他自己的能力,应该一路都是顺利的。”傅爷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我今天找杜爷过来也是为了这个事情,毕竟到了那边了,我们这些人都鞭长莫及。就是杜爷那边有一点小生意在日本,信件已经随着船出发了,到时候你们想要传什么消息,或许能帮上忙。”
“我替我家先生多谢傅爷,杜爷了。”
张冬站起来,鞠了一躬。
杜爷是青帮的老大,因为之前有个火拼造成伤亡惨重,要不是傅蝉在刘黎茂的指导下派人去营救,不然这两个帮派到现在还是申城上的死对头。
“不客气,我见识过刘先生的为人,要说他真是走狗,我是不信的。反正现在你们也不能说,我们也不想知道,只要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们尽力而为就行。”
杜爷双手作揖,算是还了他这个礼。
“老杜,你再不好好看牌,小心我又胡了。”傅蝉笑道:“这一牌我摸的可是好牌。”
“傅爷,瞧瞧我这干瘪的钱包,让我赢一把吧。”六子朝着他眨眼,那样子可是比三瓦两舍里的风流女子难看多了。
“你没有那长相,就别学那媚惑样。”坐在对家的宋建柏笑道:“我可不记得刘先生还教了你这样。”
“见笑了,平日里我们两个调笑惯了。”傅爷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家伙是被刘黎茂惯坏了,到时候等他回来,我可要好好说说他的坏话。”
“爷,你这话说得,也就只能在几位爷身边调笑了。”六子笑道:“我这钱袋子都瘪了,这要是让我输光了,那我只能换别人去我那里娶去了。”
“哪里用的着这么麻烦。”穆静荣靠在椅子上笑道:“夫人,赶紧取一袋银圆过来,让他们玩得尽兴。”
“我已经唤人去房间取去了,几位爷在这里玩的尽兴,我跟几位夫人聊的开心的很。”冯芯走了出来,打了一下招呼,又走到隔间去陪夫人们聊天去了。
“不愧是你父亲为你选的夫人。”张冬忍不住感叹:“现在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你也赶紧找一个吧,他俩现在恩爱,说不定等回来就要催你了。”穆静荣摇了摇头:“为什么他们偏偏将你和采儿留在了申城?难道是怕申城里的人下手吗?”
“差不多,岩井公馆那边留下的藤原和山本以及浅野那个人都是对先生怀疑之人。目前来看浅野和藤原都是记恨先生的才华,让岩并将他提拔到上面作他们领导之人。”
“那这种人处置起来倒简单了。”
“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那个山本秘书……”
“我查过那个人,履历十分干净,可是为什么会成为你们的怀疑对象?”穆静荣怀疑道:能被他们怀疑,应该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就是因为太干净了,所以才要找你好好查查。而且之前拉起的那批杂牌兵里,能够将人手安插进去的只有他。”
“之前不是说是藤原?”他有些惊讶:“难道他们之间有勾结?”
“有没有勾结不知道,但是能借助职务便利,做这些事情的只有他。藤原是负责情报方面的收集工作,而山本一直在岩井公馆是充当黎哥的秘书,对于各处的人物调动他一清二楚。”
“明白了,接下来我会着重调查这个人。”
“嗯,你们继续玩,我先不打搅了。”张冬起身与各位告辞:“先生不在,我各处要忙的事情很多,就不在这里多打扰了。”
“以后再一起玩。”
其他人起身,纷纷作揖,送他离开穆静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