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书院已经开馆一百三十七年,从太祖立国之后不久便一直屹立到如今,是京城一等一的女学,先不说京中的豪门贵族,便是外地的达官贵人,也让为了能进河东书院而绞尽脑汁。
不仅如此,河东书院更是还出过两个皇后,四个王妃,不知道从何时起,河东书院俨然已经成了贵族女子们扬名的地方,但凡是从书院出来的,前程都差不了。
当年陆氏便是在河东书院的选拔中脱颖而出,最终被向家老太太看中的。
想起这个,柳氏心里憋着一口气,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目光晦暗的垂下头;“你是玉瓶,她是瓦砾,玉瓶哪里能跟瓦砾碰?你不必在意她的事,只要顾好书院的事便是了,其他的事,都有我为你操心。”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向晨曦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娘......”
“听话!”柳氏加重了语气,坚定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匹马吗?若是你能够选进河东书院,上次你看中的那匹马,母亲便做主帮你买了。”
向晨曦上次跟几个手帕交出去踏青,因着人家的马好看,也萌生了要买一匹马的念头,但是她看中的那匹是西域来的名种马,一匹便要三四千两。
三四千两,这已经是寻常大户人家嫁一个女儿的嫁妆了,便是柳氏如此疼宠女儿,一开始也没答应。
如今她松了口,向晨曦顿时高兴起来,伸出手去勾了勾柳氏的小拇指:“那可就说定啦,娘亲不许反悔!”
柳氏微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向晨曦陪着她再说了一会儿话,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一转眼便看见在走廊上坐立难安的向琅。
她便忍不住扬起笑脸来,亲热的喊了一声哥哥,飞快的朝着向琅奔了过去。
向琅脸上也露出欢喜的表情,见了她是从里面出来的,又有些犹豫的张口问她:“四妹.....母亲她怎么样了?”
提起柳氏,向晨曦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叹了口气轻声道:“太医说是气的狠了,一时血不归经,便这样了.....”她歪着脑袋看了看向琅,小心谨慎的问:“哥哥,你知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娘亲为什么气病了,她又不肯跟我说。”
说起这件事,向琅有些愤愤:“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向昔微!她一回来便跟吃了枪药似地,说话夹枪带棒的,跟着外人站在一起,把母亲气的够呛!”
向晨曦眉头紧锁,咬着唇轻声叹息:“这也怪不得三姐,她毕竟被养在庄子上这么多年,跟家里人相处都不多,心里对咱们有些怨恨,是难免的。知道是误会便好了,总归都是一家人,哥哥也别说她了,她想必自己心里也难受的很,我去瞧瞧她。”
“瞧她做什么?!”柳氏温柔可亲,向晨曦乖巧可爱,就映衬得向昔微越是面目可憎,粗俗无知,向琅心里气的了不得:“你别去看她,省的你一片好心,人家还以为你是故意去找茬儿的,对你说出些难听话来!”
向晨曦可爱乖巧的笑了笑,露出颊边的一对酒窝:“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把三姐说的跟猛虎似地?哪里有那样可怕?再说,三姐回来,我不去看看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