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人却觉蹊跷,因为给戎潇诊治的都是宫中最好的御医,怎会误诊。既然不会误诊,那戎潇就是中了黑天蟾的毒,可又为何能活十年未死,想必是有法抑制。
当年因为戎潇是大朝皇帝最疼爱的儿子,中了这等毒药,所以太医院所有的太医日夜研读这解毒之法,虽然终究是没能寻到药方,但却知道中了这黑天蟾之毒的人,最忌独活这种药材,会让毒性越发严重。
戎潇未毒发而亡,太医们解释不清,所以便改口称五皇子所中不是黑天蟾之毒,后来无人再提。
戎宸余光淡扫着戎潇的反应,可除了仍旧弱白的面色,也无其他。难道当年真的没中黑天蟾的毒。
“五弟对王妃情深,孤甚是羡慕。可二人就在那里,还是审问一下,可安民心。”戎宸毫不退让。
那褚府尹这会儿只想隐身,太子他惹不起,可擎王若真把他失职逃了所有囚犯的事情告诉皇上,他也是难逃一死。
莫曦黑漆漆的墨瞳看向戎潇,虽然她确实和北漠太子没有私情,可她也不想戎美人误会。
但同戎潇刚刚深信她的话语,还有一脸平静,她稍许放心。
这狗太子,真踏码不是个东西。
“太子殿下一面之词便给臣妾冠上与北漠太子私通罪名,真是应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擎王妃若要自证清白,去问那二人便是。”
戎宸信誓旦旦。他自然觉得两个要靠蹲大牢混饭吃的人,一百两黄金简直是天上掉下的馅饼,恐怕都要乐晕了,根本不会拒绝。
莫曦没着急去问,而是拽出从来不曾用过的帕子,擦了两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嘤嘤嘤抽泣道:“就算臣妾证了清白,可此事传扬出去,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与夫君回了都城,便无人再知。可我爹娘日后还如何再在这泰幽城度日。”
“那擎王妃想要如何?”太子戎宸心中十分厌恶这丑女,可又不得不摆出太子豁达宽仁的样来。
“我爹早年在战场杀敌立下战功赫赫,后来因伤武功尽失,只得做御北王府管家,原本就是习武之人,可现在手不能锄,恐怕离开王府就没了生计的本事。
我娘一直多病,药如餐食,日日不断,离开这泰幽城,恐怕连药都买不起,那不是要了我娘的性命。”
嘤嘤嘤:“我不管清白与否,今日太子可证。皇城之地太子一人之下,再无人敢对我与夫君提及此事。但是泰幽城远,太子再是威名远播也挡不住悠悠众口,臣妾父母年迈,日后怎能过活。”
莫曦又低头拭泪:“我与夫君日子清贫,除非太子可安置臣妾父母,臣妾才能放心去证。”
被绑着的拓跋烈虽觉得这擎王妃背影、身形、声音和小丫头极其相似,但小丫头绝对不会这般哭哭啼啼,所以这女人绝对不是小丫头莫曦。
不过安置两个人,戎宸不耐却忍着道:“擎王妃大可放心!”
上道了,莫曦继续盈盈婉婉道:“太子殿下日后定是仁君!
我爹娘现在府宅三十亩,家中仆人、厨子等下人共十五人。”
莫景一个管家自然是没这等规格,只因莫景本就是御北王的爱将,又诸多功绩,所以御北王把自己的封宅分给莫景一部分。这样的规格在都城中也至少正三品的官职才能享用。
莫曦接着道:“太子豁达洪恩一言九鼎既已答应,想必给臣妾爹娘日后所居定是比现在还要舒达。”
戎宸心中嗤笑,表面是查你私通,但一会认定,那便是通敌,还想着爹娘日后能安生,不过一并处死罢了。
“定然!”戎宸只想这丑女快点过去确认,然后那两个人一承认,便结束。
“臣妾固然相信太子殿下一言九鼎,可要让爹娘安心恐还需要实物为证。”说着莫曦做头痛状,“总不能现在便让太子买下府宅!”又似灵光一现,“不若太子殿下留下字据,以让臣妾爹娘安心,臣妾无所牵挂,和他们对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