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澄泓对莫曦没一丝雕澄奕那般高高在上的架子。
之前对原主也未有过轻践嘲弄之举,还多次训诫欺负原主的三弟。
莫曦看了眼不远处的几位将士,雕澄泓会意:“你等先行退下。”
众将士退出,莫曦才开口:“我有一事不清,想问雕世子。”
“擎王妃请讲。”
“雕世子也知,我……爹……并不喜欢我,所以他从来未和我这个女儿说当年的事情。”这个爹莫曦费了好大劲才说出口,前世有个渣爸,现在又有个假渣爹。
雕澄泓看着莫曦一脸浅笑说出这样的话,眸子微动。
他当然知道莫管家对莫曦并不亲近,一方面是因她天生面上长了红斑,相貌丑陋,白氏觉得是她身子弱怀孕还吃了汤药所致,所以总是自责,身体愈发病弱。
而莫管家对白氏的感情深厚,所以他觉得白氏如今才三十岁便重病缠身,就是这个不祥的女儿害的。
加之莫曦也实在没个让莫管家这个当爹高兴的地方,丑不说还痴傻。如今十四岁,也不过能写出个如春蚓秋蛇一般难看的名字,更别说琴棋书画,那是样样没她啥事儿。
若见到俊逸的儿郎便一直盯着人家看,甚至不知廉耻的追到人家里,惹得那些婆姨们不敢得罪王府,就在莫管家的府门外指桑骂槐的咒骂。
所以莫管家对这女儿也不过是没缺衣少食的养大,他们并不似一般父女亲近。
可莫曦云淡风轻的自己亲口说出来,作为旁观者的雕澄泓也未免有些触动。
“所以便找世子来问问。”莫曦轻飘飘的说完便自己寻了个椅子坐下。
“不知擎王妃想知道什么?”
“也没什么我那个……爹和御北王是故交,所以御北王也认得我祖父祖母喽。”
“父王确实认得莫管家父母。”他较弟弟年稍长几岁,是听父王说过的。
莫曦黑眸澄澈却幽亮,嘴角轻扯了一下:“御北王和我那个……爹,相识时可还有其他与二人亲近的朋友?”
那个……爹?
雕澄泓眉尾微挑,在他的印象中丑莫曦就算一无是处,可对父母却确是非常孝敬的,不管怎么被别人戏弄嘲笑,见到莫管家或者白氏都是眉眼一弯的跑过去,清甜娇憨的唤爹娘。
可现在这称呼怎么就成了:那个……爹!
莫曦也是强忍着把那个“渣”字去掉的。
“不知擎王妃为何要问及此事?”
“啊!我那个爹不是失忆了吗?找个旧识好帮着恢复记忆。”莫曦杏眸一眨就找个说辞。
雕澄奕听闻也未怀疑:“却是有个共识的兄弟。”
“现在何处?”莫曦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兴致。
“当年父王、莫管家、还有此人,三人中了敌军埋伏,三人拼杀,莫管家舍身救了已经身负重伤的父王,亦是险些丧命,而此人被敌军所杀。”
“死了!?”
莫曦眉心微蹙了一下。那面具人又会是何人?
既然没有收获莫曦也不多留,起身便要离开,可不经意的扫了眼地形图,又缓了步子。
随口问了一句:“北漠大军可是在清溪河对岸活动?”
虽然早就听过自家三弟所述莫曦和北漠太子勾结,可雕澄泓为人正直自不会像雕澄奕那般胡乱猜忌。
“是!”这并不是什么影响军情的机密。
“这个世子可拿去一用。”
莫曦递给雕澄泓一个瓷瓶。
雕澄泓接过瓷瓶,略疑惑。
“世子只要按我的法子去做便是。”接着莫曦小声的交代几句,便离开。
雕澄奕看着那身材纤细脚步轻快的背影消失。
“大将军,我们趁夜过河偷袭敌军……”
另一将士说道:“敌军可能早就埋伏好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