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十二毫不迟疑的摇摇头:“薛大人说晚了,乙字楼已经定满了,丙字楼还有两间空房,不过,大人清楚,这丙字楼比起甲字楼乙字楼来说要差了很多。”
薛泌苦着脸看着甲字楼上正中的房间,那上面有几个女人,坐在正中的是两个女人,这房间的女人居然全部穿着旗袍,要知道,现在旗袍虽然流行,可实际上旗袍现在只是家中丫头家妓的服装,而正装依旧还是传统的宫装襦裙等,特别是公主仕女这样有身份的人,可这两位公主却在大庭广众下,穿着高跟鞋和旗袍出现,这让那些正统士大夫见了,难免又要扼腕大骂。
丙字楼比起甲乙二楼来说就差得太多,就现在看楼上,甲乙二楼很是宽松,丙字楼上却是挤得满满的,杂乱无序,显然都是些平民,而楼下的那些伸长脖子往里看的多是小市民,甚至有些人看着便是些地痞泼皮。
薛泌眉头紧皱,风十二见状试探的说:“今儿两位公主看上去似乎挺高兴,而且丁大人也在楼上,另外,甲字一号房还空着。”
“行吧,那就甲字一号房吧。”薛泌觉着自己不能这样,看着太懦弱了,便作出豪气的样子,柳寒看着禁不住露出丝笑意,不过,他在薛泌身后,薛泌没有看见,但风十二却是瞧得清清楚楚的。
俩人到了楼上,这甲一号房,这房间还比较大,里面的设施很简单,一边的墙上挂着仕女图,另一边则贴着个大大的静字,中间的小圆桌上摆着个花瓶,几株梅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一踏入这里,便有种淡雅的悠闲,与外面的喧嚣激昂形成鲜明的反差。
风十二跟着进来,与薛泌柳寒闲聊几句,便叫过一个侍女让送上瓜果茶水,然后便向薛泌告退,侍女很快送来茶水和瓜果,柳寒简单的打量下房间,然后朝外面走去,房间连着个露台,坐在露台上可以清楚的看见下面的斗鸡场。
整个甲字楼二楼的露台是连在一起的,中间以半人高的木栅栏隔开,相邻两个房间可以面对面交谈。
斗鸡场中两只斗鸡正奋勇拼斗,一只斗鸡的脖子上已经流血,另一只的鸡冠上被啄断一小截,挂在鸡头上。
“冲上去!冲上去!”
“咬死它!咬死它!”
“快!快!”
周围大多数人都在挥动手里的纸条,就像攒动抢食的小鱼,脸涨得通红,声嘶力竭的叫着。
“那只芦花不行了。”薛泌一屁股坐下,随意的看了眼便说道。
柳寒稍稍有些意外:“哦,是吗?”
“你真不懂还假不懂。”薛泌抬眼看着他,有点意外的愕然,虽然刚才柳寒说不怎么不懂,薛泌实际是不怎么相信的,在他看来柳寒这样的有钱人,怎么会不懂斗鸡呢。
“斗鸡在西域不怎么流行,只有少数晋人喜欢玩,西域人最喜欢的是赛马,薛兄,我听说帝都也有赛马,一般在那赛?”柳寒坐到他身边,那个侍女还站在房间的角落,柳寒冲她挥挥手,侍女朝俩人施礼后退了出去。
“赛马?”薛泌朝中间看了眼,这甲一号房在甲字楼的最边上,两个公主的房间甲五号房位于正中间,甲三号房的丁轩正和几个人在闲谈,时不时也看看下面的斗鸡场,而四号房也有几个气度不凡的人在聊天,透过人群,另一边六七号房的人却已经到齐了,其中有几个穿着胡服的胡人。
“赛马一般不在城里,城里的宅子太小,都在城外,各自的庄园内。”薛泌说道:“不过呢,赛马一般都在春天时才办,五六月的时候吧,夏天最多,谁也不会在秋冬搞赛马。”
柳寒点点头,薛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问道:“我听说西域那什么国有个很大的赛马场,你见过吗?”
柳寒不由一笑:“怎么没见过,车师国的赛马场在西域很有名,每年夏天都要举行赛马。”
他心说这赛马场就是我办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他忽然萌发个念头,于是便说:“我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要行,你就给皇帝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