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将信件递了上去,恭恭敬敬地守在一侧。
“你过来,帮我把信拆了!”
那士兵巍巍颤颤地往前而去,冒着冷汗拆开了信件,当他看见信中内容时,不禁吓得匍匐在地,倒吸了口寒气!
“小、小人不敢越举,还、还请主人亲自过目。”
“哼!没胆子的废物!”徐泰骂骂咧咧地打开信件,当他看清楚信中文字时,眉头一紧,眼中烈焰燃起。
妾在都护府,相谈甚欢,请夫君同来品茶。
王氏在北庭都护府!难道说他们的计划,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过是想借着北庭都护府的面子来苦苦哀求见他一面罢了!
那个王家女是他的夫人又如何?是琅琊王氏女又如何?不过是个极其偏房远门的小女儿!生不出儿子的女人永远都是不值一提的废物!待他取而代之这萧承毓的位置,广纳天下美人,放歌纵酒,好不畅快啊!
如今大事将成,他也没必要再在这又蠢又老的女人面前忍气吞声、虚情假意了!
“你去回话,本官今日忙于公务,不得空去。”
“好、好的,属下这就去回话。”那士兵急急退出了屋内,后背浸出一身冷汗,这两头都讨不得好处的活真是难做。
才过了一个时辰,先前的那位士兵再次匆匆入了后堂。这一次,士兵满头大汗狂冒,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徐泰此时正在用膳,胡吞海咽,吃得满嘴油腻。这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是官衙中的私厨单独做的,色香味俱全。随侍在侧的另外两个小士兵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皆是垂涎不已。
他扯过面巾抹了抹油橙橙的大嘴,大咧粗鄙道:“又、又、又、又怎么了?那蠢女人还在催吗?”
“回徐司马的话,这一次,是、是都护府送来了一幅画,还特意叮嘱说,请、请徐司马一定要亲启。”
“都护府?画什么画,烦不烦人!拿来!”
这一次,他亲自打开了画轴,满脸狂妄笑意顿时停滞在半空中。
这不是什么文雅风流的山水写意之作,却是丑不拉几、粗糙潦草的几个圈圈点点,像个鬼画符。外人看不出门道,他却是看得明明白白!
拂云院。
院中的石桌子上摆放着两三碟小点心,紫砂茶炉子底座的碳团子熏燃着,偶有几声细微噼啪响声,能将上头的茶壶温度烘得恰到实在处,不冷不烫,不甘不涩,温热顺口。
左右两侧皆端坐着娘子,可惜此时二人皆是静默不语。
姚蕴顺手饮了两口温茶,神闲气淡地看着对面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