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蕴娘,他、他的确没来寻过我。昨日我、我去尚书府寻他,那府中的管家却说他前几日就启程去了湘州的衡山书院读书,一去便是两三年的光景,这、这是再无任何希望了吗?”
她只是在寻求最后的一缕虚无缥缈的希望,或者说,是如海市蜃楼那般的绝望。
“九娘,其实你的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
爱别离,怨憎恨,求不得,其实才是人生之常态。
萧秀清徒然垂下了手,眼中再也没了那份奢望的光。转眼之间,那双红肿的眼眸子便像是灌了煮沸着的花椒籽,油烹火贱、刀光剑影。
“蕴娘,你说,我、我该如何做?”
“你难道不好奇如今的七娘过得如何了?”
萧秀清翻了个白眼,听到这名字就满腔厌恶。
“哼,我早就打听过了,听闻她在那节度使府中吃好喝好,那廖节度使也是百般呵护、有求必应,就连方姨娘在府中都敢耀武扬威起来了,对我阿娘也很是不敬。”
姚蕴的弯月眉一挑,察觉出其中的不同寻常。她故作慌张地问道:“九娘,方姨娘无论如何都只是姨娘,怎么可能敢对夫人不敬呢?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可不能乱说的呀?!”
“蕴娘,我可不敢乱说,那日我可是亲眼所见,方姨娘可嚣张了,不过也是奇了怪了,阿娘竟然也不恼火,你说我娘是不是也被气疯气昏头了呢?!”
姚蕴目光一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阴冷笑意。
“九娘,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不妨亲自去瞧上一眼如何?”
这么一说,萧秀清也是许久未再见过萧秀盈,恨不得当面酣畅淋漓地痛骂一番。
“好!看看就看看,看看那贱蹄子还能耍出些什么腌脏花样来!”
姚蕴自有她定要亲眼见那萧秀盈的打算,不过若是能带着萧秀清这个护身符来做挡箭牌,行事自然更是有理有据、方便许多。
入夜,漫天暗夜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雪,似蒲公英的小绒毛,飘飘洒洒、雪落纷飞。
萧承毓回到褚玉院时,姚蕴那处屋子已经灭了烛火。
萧二取过他递过来的黑衣虎皮领斗篷,斗篷上沾满了雪渣子,甚至还有部分内里都浸得冰冷湿透了。
“都护,屋子里的炭火都备好——”
萧承毓摆了摆手,转身就往姚蕴那处屋子走去。
姚蕴正睡得昏昏沉沉的,腰腹上的蛮横灼热吓得她一个激灵,顿时睁眼清醒过来。
“萧承、都护、都护......”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黯淡,却又掺着些软酥,此时睡眼惺忪,还有些迟钝娇憨。
男人抬手扯了扯腰间衣带,那宽松的绢白内袍便跋扈自恣地敞开来了。冰凉粗糙的大指掠过光滑细嫩肌肤,让他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