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就给否决了:“那不成,我是见小泥巴可怜才让他到这儿来干活的,他家里有一个残疾的母亲和一个年幼的小妹妹,都指着他一个人赚钱呢。”
阿良是硬着头发提出来的,没想到她竟如此不给情面,暗自里就把她给记恨上了……
许卫秋拿着王府每个月给的月银,不只雇了小泥巴;还手绘了十来张图纸,花了将近二十两白银到铁匠铺打了一套衬手的手术工具。
为了圆慌她又在医馆隔街开了个小作坊,聘了几名绣娘做起了成衣生意。小作坊后间连着一间民房,此民房能通往后巷,她把两者打通,中间做了个暗门。
她每日从正门进入,与那些绣娘们聊聊天,就以画绣图为由进了后间,一番乔装之后再从民房溜出去。
这小泥巴就是她在后巷碰见的,当时他在给人做苦力,不小心把东家的一个贵重的花瓶给打碎了,东家的几名长工围着他拳打脚踢还扬言要报官。
小泥巴吓得跪在地上拼命给人叩头,不少人在那围观,却没有一个愿意出头的。
小泥巴憨憨的表情和那有几分迟钝的反应让许卫秋想起老家的山妞。
见其可怜她最终还是出面帮他解决了这麻烦,后来得知他家里还有一个残疾的老娘和年幼的妹妹要照料。
许卫秋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这才给了他一份稳定的工作。
自从雇了小泥巴之后,阿良再也找不了她的麻烦,她的时间也就充裕了许多。
短短数月已经跟着阮大夫学了不少中医的医理,现在又开始涉足针疚领域,她对这针疚之术非常感兴趣,奈何这平世堂平时病人极少,她找不到练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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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时分,许卫秋回到王府,路过一庭院就见一名女子站在一棵梧桐树下低头叹息,满面愁容。
她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王府高少爷的妹妹,不想与这高家的女眷有过多的交集。许卫秋打算不张声,悄悄从旁走过去。
岂料她刚走没几步,对方就眼尖地发现了她,并冲其招了招手:
“唉,你来一下……”
许卫秋只好走了过去。
高香凝看着她问道“你是府里的丫环吧?”
那天在平福楼吃饭自己打扮得奇奇怪怪,加上今日穿着一身青衣,料子朴素低调,难怪这高小姐会误把自己认作王府的丫头。
许卫秋不想过多解释,只是点点头。
“我的纸鹞,挂树上了。”
许卫秋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一只风筝挂在树丫上。
“你看有没有办法帮我拿下来,拜托了。”这高小姐竟向她撒起了娇来。
许卫秋本来是不想管的,可她见这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对一个下人说话如此客气,模样也长得甜美可爱,怜惜之心上来是挡也不挡不住。
不想让其失望,她点头应道:“这小意思,你等一下。”
她是山里长大的孩子,论爬树,小时候的玩伴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她的。来到梧桐树跟前,她抱住树干使出看家本领,手脚并用地开始往上爬。
高香凝在树底下看得目瞪口呆,只见她三两下就爬到树上,没一会功夫就把她那纸鹞给拿了下来。
“哇!你好厉害啊。”高香凝满脸兴奋地跑过去,把纸鹞接过去,低头一看,脸上的笑容时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