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一切寂静犹如一场暴风即将降临之际时。
萧道龄的马车被数度接手前往一座人烟稀少距离京城足足有二十里的荒村间。
“相爷,已经到了。”
车厢外,一个陌生声音响起。
萧道龄掀开车帘一角望向马车之外。
这里人迹罕至,除了村头那一个半枯未死的一颗大榕树外。
随处可见只有破落宅屋与扑面而来的死寂气息。
“这是何地。”
萧道龄心中微悚将声音之中的不安压制到最低。
“此地乃是大容村,只是七八年前村民举家搬迁,只留下这样一个荒芜壳子。”
“相爷大可放心,您可是我等贵客,我等怎会对您有何不轨之心?”
那人似乎看出萧道龄的不安笑着说道。
“贵客?在我府上杀人,还言老夫是尔等贵客?你们对待贵客就是这个态度?”
萧道龄想起在府上死人一事变忍不住冷哼道。
“人可绝非死在箫府之中。那位已经计划好时辰,人分明是死在箫府之外与相爷绝无半点牵连。”
那人嘿嘿一笑回应萧道龄。
萧道龄回以一个冷哼,大步自马车上走下。
“你们安插在此的人倒是不少。”
萧道龄仅走两步,却见这看似不起眼的荒村间安插的摩尼教教徒人数绝对不少。
仅是萧道龄所见便已有十余人。
这些教徒藏匿于屋檐回廊之间,似乎在戒备着什么。
此地乃是我等临时之地,自然要小心谨慎一些。若官府追查而来,也好做出反应。”
“还请相爷莫要怪罪。”
那人依旧笑脸盈盈耐心为萧道龄解释。
“那人如今在哪,老夫亲自前来他连面都不愿意露?”
萧道龄被一个不知身份的摩尼教教徒带着拐过七八个小道,一时间有些气愤。
他可是堂堂的大乾宰相,百官之首!如今却要与这群四处藏匿的老鼠在鼠道之间来回穿梭。
“还请相爷莫要怪罪,那位......您亲自见了自然就明白了。”
那人欲言又止,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萧道龄只能暂时压下怒火跟随此人前往藏匿之地。
又足足走了近一炷香功夫,二人方才总算抵达目的地。
那是一座半塌方的地窖。
虽说空间极大,可其中的腐臭味与烟尘极大,惹得萧道龄半掩口鼻眉头紧皱。
“许久不见,萧宰相。”
萧道龄走入其中,烛火昏暗之处一个坐在椅上的人声音阴翳笑道。
那声音不似活人,更像民间所著的那些阴间鬼物,声音之间带着几分森森阴气。
“你,居然真的还活着?这怎么可能!那等万丈绝壁,你如何从其中活下来?”
听着这熟悉声音,萧道龄不由瞪大眼睛。
并非他不敢相信,而是实在骇人听闻。
曹公在回报之中所写,此人可是自万丈深渊跌落,理应死无全尸才是,为何还能这般安然活着?
“怎么?萧宰相很是意外?在下也只是一时幸运。”
“那万丈深渊之间居然还长着一颗枯树,侥幸给了在下一个侥幸生还机会。”
那人阴笑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