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康朗香,都不明白她突然将四个头骨收集起来干什么。
碰到这累累白骨,一般人大都心惊胆颤,唯恐避之不及。
她倒好,像没事人一样。
“你这是干什么?”王明远不由问道。
康朗香笑笑:“拿来做药!”
头骨能做药?
王明远闻所未闻。
正愣神间,就见康朗香将张守礼手中的开山刀接了过去,用厚实的刀背冲着几个头骨就是一阵敲砸。
三下五除二地,几个头盖骨被敲得稀碎后,她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将几个头骨上敲下的头顶薄片给捡拾出来,小心地包裹在手帕中,然后收随身带着的布袋里装着。
“这东西,难找着呢,留着的话,到需要的时候再用!”
康朗香很是平静,脸上没有因为这是人类的头盖骨而有丝毫波澜。
这就是医生的心理素质?
“能用来干什么?”
王明远有些惊季地问。
“我以前在一次行医的时候,碰到两个寨子里在外放牧的水牛顶架,你知道,无论是水牛还是黄牛,没有被阉掉的话,性情脾气都非常火爆,碰面太容易打架了。
当时放牛的,一个寨子的是个老头,另一个寨子的则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就即使双方的水牛都被穿了鼻子上了鼻环,但是分外眼红的水牛碰在一起,立刻引发了一场大战,那疯狂的劲头,哪怕那少年死死的拉着拴在鼻环,依旧被拖在地上狂奔。
结果就是一场一发不可收拾的混战。
最后,一头水牛生生被顶死,有一头水牛则被尖锐的牛角将眼珠子都给挑了出来。
好不容易双方的水牛被两人从两个寨子叫来的十多个青壮强行分开。
可是,打架死掉的牛没法救,受伤的,总要处理的。
对于那头眼珠子被挑出来的水牛,他们的治疗方法就是将挂在外的眼珠子重新放了回去,我本以为那牛的眼睛注定是瞎掉的,这样粗糙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行。
可是,下一次经过那寨子的时候,却看到那头水牛的眼睛完好无损。
细细打听才知道,他们用了一个偏方,就是从山上偷摸着挖了一座野坟,找了个木碗壳,掺水磨成细粉,对牛眼进行敷治,效果出奇的好。
我也就在那时候知道了这个偏方。”
康朗香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听得王明远目瞪口呆。
“这件事情我也听说过,那次事情弄得很严重,两个寨子差点因为这些牛打架的事儿大打出手,还是公社的人下来劝解,这才缓和下来。”
张守忠说道:“关于治牛眼睛的事儿,也确实有这么回事,我只是不知道,用的竟然是木碗壳。”
方言中所说的木碗壳,就是头盖骨上的薄片。
“这东西可不好找,毕竟是人的头盖骨,很有避讳的。人死了,都讲究入土为安,想要得到这种东西,总不能去刨别人的坟吧,所以,也就只能碰碰运气,像这样死在荒山野岭,连是谁都不知道的,倒是可以弄一下,万一以后碰到类似的情况,还可以拿来用!”
张守义对这事儿,也不是特别反感。
“挺渗人的!”
张守礼笑了笑:“反正在这野地里,也就只是一堆白骨,被野物弄来磨牙,或是到最后腐烂化泥,既然能当药,也算是废物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