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远说着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递到老人面前。
老人瞟了一眼,摇摇头,笑道:“拿给我看我也看不懂,不识字儿。”
话虽如此,但看得出,他对王明远的身份并没有太过怀疑,黑纸白字还有相片,最显眼的就是红色的大印章,其实还是很容易分辨的,他已然信了很多。
而且,村口的路旁就停了王明远的车子,一般人可开不了这样的车,大都是些干部。
所以,他整个人也就变得更为热情了:“你吃过饭没有,没有的话,我去给你做一顿,凑合着填饱肚子,山里人没什么好菜好饭招待,但管饱是没问题的。”
“不用不用,我之前在县城里吃过,才没过多久!”
王明远微笑着拒绝,然后压低声音问道:“大爷,你是采草人,你这里有没有加工出来的黑节草出售啊?我可以买,高阶购买,比外贸公司的收购价翻上一倍!”
“翻一倍……”老人都被吓了一跳,面色随即变得犹豫,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给再高的钱也没有。”
王明远有些焦急地说:“我钱都是直接带着来的,很有诚意。”他说着,将自己预先放在袋子里的钱给取出来一沓,“真的没有吗?”
老人见到那许多钱,也是微微一愣,这次,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沉默着不说话。
王明远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有戏,他知道,自己的猜测肯定错不了,确实有人并没有尽数将采摘到的黑节草上缴,而是自己偷偷留了一些。
见老人许久不说话,王明远只能失望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没有就算了,我到别家去问问。谢谢大爷给我水喝!”
他说着起身就准备离开,只是到了院门口,忽然听到大爷叫道:“后生,你等等!”
王明远回头,看到他四下瞟了几眼,很是警觉地冲着王明远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屋,他没有迟疑,连忙跟了进去。
“我这里,是有那么一些,你稍等!”老人小声说了句,很快进了里间屋子,取出一小油纸袋,里面全是金黄色的黑节草。
“这可是特等的黑节草西枫斗。”
王明远没想到老人拿出的是这等好货色。
要知道,特等的黑节草西枫斗,是一株草的茎部加工成一粒两圈半的螺旋状成品,经开水冲泡后,螺旋颗粒伸展呈现龙头凤尾状,非常的稀少。
“识货!”老人笑道:“这东西,也就每年的春末夏初能采摘一次,我这今年,也才有了二两,就按照你说的,比收购价翻倍,就卖给你……给我五十块钱。”
二两?五十块,一公斤也就五百块的样子,还是翻倍的价格,外贸公司倒手出去就卖上千美刀……
王明远愣了下,外贸公司也太赚了。
“怎么,你不会是嫌贵吧?”见王明远反应不对,老人家面色有些难看。
“不是不是,你卖的太便宜了!”王明远直接数出一百给了老人。
纯野生,纯手工制作的好东西,带回去尝尝也好。
“大爷,你就只有这些?”
老人有些意外地接过钱:“就只有这么点,还是攒了很长时间的了。”
“那你知不知道,这寨子里谁手里还有?”
“你可以去那家试试……”
老人尝到了甜头,将王明远引到窗口,指了指另外一户屋舍明显新建起来没多长时间,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人家。
“去了以后,你可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老头很是谨慎。
“以往,我们自己私下里加工的西枫斗,就是交给他转手的……他才给我们八块钱一两的价格,你刚才不是说我卖的太便宜了吗……也不知道他究竟吃了多少,这才在短短两年里就起了大房子!”
王明远听出了话外的意思,感情这户人家就有暗地里的渠道。八块钱一两的价格,也确实黑了些。不过,话又说回来,外贸公司的指不定给得更少,更黑!
“主人家叫什么名字?”王明远问道。
“吕海振……你过去了,可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