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下,朱尚炳营地。
“奇了怪了,大西北的秋冬,吹东南风,诡异啊!”
一阵温暖的和风拂过,朱尚炳身边的谋士黑袍五,心底涌起莫名的寒意。
黑袍五也是会操控呼风赤金走龙的人,金龙而今全落到王怀手上,这风是不是他刮起的?
“黑袍兄,商议要事,你扯毛线天气?”
北元太子苏克齐,重重放下茶盏,不满开口。
他身边的鬼力赤,阴恻恻笑着打圆场。
“汉人有句话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齐活了。”
朱尚炳上次去北元王廷,吃饱了风沙,受够了冷落,后劲仍然没散,转向鬼力赤,语气更加不满。
“五千羌骑,千里奔袭,可不是为了喝东南西北风!”
现场渐渐开始尬聊,黑袍五只好忽略天气,来点实在的。
“我们的目标是——黄金宝藏;我们的敌人是——朱标王怀;共同的目标和敌人,大伙打个商量,怎么合作共赢。”
苏克齐表示同意,想起王怀的夺妻之恨,决绝开口。
“王怀一伙敢过河,我让他们全部挂球,只留下朱标给你;再杀进起辇谷,起出宝藏。”
朱尚炳心中万匹草泥马奔腾。
留大伯朱标给我,我敢动吗?
不动,大伯杀我;动了,皇爷爷杀我!
这北元太子阴我,直接找皇爷爷的刀杀我算球!
朱尚炳心中暗骂着,拍案而起。
“为了宝藏,只留唯一知道线索的人——王怀,其他的一匹马也不留!”
一提马,再次碰到苏克齐伤口,他笑容渐渐凝固。
“王怀我去杀,谁也别拉我!”
朱尚炳一声冷笑。
“王怀挂球,你知道宝藏在哪吗?他抢你夜马还是白天马,为什么非死不可?”
言者无心,听者炸肺,刚好两者都是苏克齐的痛。
苏克齐拍案而起,拂袖而去,鬼力赤沉哼一声,无奈跟上。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朱尚炳悠悠开口。
“杀王怀,留朱标?这是跑大老远,捡一颗随时炸的火药炮,老子不玩了!”
黑袍五目光转向朱尚炳,他了解朱尚炳,做梦都想杀大伯阿标,只是不敢。
如果有人替他除掉了阿标,宝藏面前,就算老朱连下十二道君令,也拉他不回。
“世子放心,太子那边,老夫自有安排;王怀既然已经找到起辇谷,宝藏还会远吗?”
朱尚炳假装一脸心痛,艰难点了点头。
“为了挽回大明的失去太子的悲痛,咱们只好赴汤蹈火,也要完成大伯的遗志......”
黑袍五暗骂一声,黄鼠狼拜年,虚伪。
“既然谈判破裂,咱们现在就得留多一手,防止北元翻脸咬人。”
朱尚炳盯着阴沉的黑袍五,叮嘱了一句。
黑袍五只好躬身应答,转身出去。
营帐之外,风止于草莽之间……
......
昭君塞。
和风止息了一天一夜。
狂风骤起,卷起漫天狂沙。
两条长蛇般的轻骑,驶出了昭君塞,朝黄河开去……
入夜。
一条长蛇到黄河岸边消失。
一条过河,逆流方向,潜往阴山。
“老大小气吧啦,那把能飞行的剑不给,那匹飞虹骏不给,连橙龙马都不让碰!”
“就给了这把几十斤的朵儿双大马士革刀,累死马儿了!”
换了北元主将装备的段仁,在中军前面策马,扛着大马士革弯刀,忍不住朝身边的宋晟吐槽。